之前的那些日子,我常與易念翎來往,她性子淡,與我年紀又差不了太多,一來二去,竟也如姐妹一般親近。
“聽說這些日子,匈奴左賢王來了。”
聽她的口吻,並不像是疑問,而是已經知曉。
“是”
“哎。”
她垂眸歎了口氣,露出些許愁苦之色。
“敢問娘娘,為何歎氣。”
“左賢王遠道而來,也不忘帶著妹妹,這樣兄妹情深,真的好生令人羨慕。”
原來,她又念起易初桓了。
“他一切安好,娘娘請放心。”
“你和他,常見麵麼?”
不知怎的,被她這麼一問,我突然覺得自己竟有些窘迫。
她隻是淡淡一笑,故意忽略我了我情緒的變化。
“看得出,你們應該熟絡的很吧。”
我已經極力掩飾了自己突變的情緒,但聽她說罷,還是略帶羞怯的頷首笑了笑。
易念翎看著我,若有所思。
“我雖是皇上的妃子,可我不過比卿兒你才長幾歲,咱們又投緣的很,我早已不拿你當做外人。”
“得翎妃娘娘關愛,是我的福氣。”
“若琞國未亡,我一定要皇弟娶你為妻。”
我一怔。
下一刻,臉刷的紅了。
“卿兒怎麼了,害羞了?”
“沒,沒有。”
我隻覺得自己的舌頭,突然不爭氣的打起結來。若說沒有,怕是連我自己都不信。
“看你,都這麼大的人了,算算也到了該指婚的年紀,怎麼還害羞。”
一聽這話,我的心倏地一沉。
我最擔心的,莫過於此。
“好了,卿兒,這不過是我心中所願。可看如今這情形,也隻能想想罷了,你就別難為情了。”
“娘娘待我這樣好,又這般信任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女子淡淡一笑,慢慢朝我走過來。
“我還有件事,想拜托卿兒。”
“娘娘請說。”
“我與皇弟,同在一處,卻不得相見,皇上雖網開一麵,留皇弟一條生路,可我心中的苦,是沒人能了解的。”
易念翎說著,眼眶已微微紅了。
“娘娘不要難過,卿兒明白的。”
這是我見她第一次表露自己心中的情緒,許是真的當我為姐妹,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吧。
“皇弟喜歡吹簫,我閑的時候,做了個墜子,還請卿兒你幫我轉交給他,這樣掛在簫上,每日瞧著,也省的記掛我。”
我接過墜子,托在手裏。
這墜子看來極是精巧,雖隻用了簡單的絲線,卻不是誰都能做得出的。
“好,我一定轉交給他。”
易念翎點點頭,眼中滿是感激,卻還不放心囑咐我道:“你一定要親手交給他。”
“嗯,卿兒有分寸。”
我與她,不由相視一笑。
“奴婢叩見皇上。”
外麵的聲音,是彩玉的。
“怎麼都在外麵伺候?”
聽到司馬德文的聲音,易念翎與我,都有些吃驚。
“愛妃!”
來不及將墜子收起,司馬德文已推門而入。
“玄卿參見皇上。”
我向司馬德文急忙欠身下去,手中的墜子被我緊緊團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