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墓前,我喃喃一語。
“可是,隻怕我又要讓你傷心了。”
我安靜的笑著,眼睛卻有些發澀。
“我記得娘就是因為追隨爹,才抗旨被貶。可是娘,你一直都沒有後悔,不是麼?所以,無論女兒做什麼決定,娘你都不要怪女兒,好不好?”
我跪下來,深深的叩拜下去。
“這次一別,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回來,若是可以,女兒再來看你。”
我極不舍的最後望了那簡陋的碑文一眼,又將整個墓園環視了一遍,才理了理裙擺轉身離開。
獨自走在這條我早已熟悉的路上,一眼望去,路邊向裏不遠處,似是有一處舊墳。
低矮的墳頭被錯亂的野草纏繞著,碑上的文字也被密密的遮擋起來。
許是之前一直乘車到墓園,我並沒有在意,不過,我倒是不曾記得這附近還有其他陵墓。
而且,在長公主陵附近,是不許再建陵墓的。
“郡主!”
我正要過去一看究竟,隻見彩玉從前麵迎了上來。
“郡主回來就好,我可是不放心郡主一個人在這。”
大概是因為昨晚的事,讓彩玉過於擔心了。
“既然郡主與長公主的話說完了,那咱們就回去吧。”
我見彩玉過來挽住我的手,便點點頭,隨她一起回去。
府裏的一景一物和我進宮之前沒什麼兩樣,我每日安靜的呆在這裏,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離回宮的日子越來越近,距離大婚也就越來越近。
我托著那日被司馬元瓔不小心丟掉的絹帛,心中卻在猶豫。
“郡主在想什麼?”
聽見彩玉喚我,我才發現,自己竟不知她是何時進來的。
“沒想什麼。”
我將絹帛攥在手裏,故作輕鬆的端起彩玉剛剛送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好燙!
我急忙騰出一隻手捂住嘴,將茶放下。
“郡主還說沒想什麼?”
彩玉過來坐在我旁邊,直直的望著我。
“跟了郡主這麼久,若再不知道主子的心思,豈不該打!”
我看了彩玉一眼,別過頭去。
“郡主在想吹簫的人?”
我見瞞不住她,也不再否定。
“自從他離開皇宮,郡主就更少笑了。”
我略顯驚訝的看了彩玉一眼,又垂下眼眸。
“那又如何?我還有一個多月便要成婚,想那些沒著落的,做什麼。”
“郡主當真這樣想麼?”
彩玉突然拉過我的手,看了我手裏的絹帛一眼。
“那郡主這幾日一直愣神瞧這個做什麼?”
我被她說得無力辯駁,重新攤開手掌,兀自瞧著。
“郡主若是惦記,為何不去找他?既然郡主已決心接受指婚,不如在大婚之前把心事都撇的幹淨!”
“我如何去找他?他尚不曾告訴我去了哪裏。”
“郡主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一愣,轉而望向彩玉。
“郡主手裏拿的是什麼?”
我的手一緊,那絹帛亦隨著我的手抖了一抖。
“我記得公主和他交情匪淺,這絹帛是公主掉的,那麼上麵的地圖,定是公主派人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