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這一定是他落腳的地方?”
“他離宮前的那晚,不是對郡主早已以簫聲相告了麼?”
此時,我已無話可說。
呆訥的望著桌上已經轉涼的茶,遲遲不能開口。
“郡主到底是怎樣想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平靜的望著彩玉,“去準備兩套侍衛的衣裳。”
第二天一早,我讓彩玉準備了馬車,換好衣服,隻帶了車夫,朝臨川郡而去。
為了掩人耳目,我連孫嬤嬤亦沒有告訴,隻說與彩玉去近郊走走,扮了男裝方便些。
一路上,我的心一直沒辦法平靜下來。
掀開車簾,又放下。
直到看見了金頂紅牆的福閣寺,我那撲撲的心跳反而漸漸慢了下來。
我將絹帛放回到袖子裏,抬眼看著前麵不大的院落。
四周都是鬧市,而這間別苑卻是鬧中取靜。
該是這裏吧?
“彩玉,你在這裏等我。”
我交代過彩玉,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什麼人?”
才進到院子裏,便有侍衛模樣的年輕人將我攔住。
“宮裏來的。”
我微低著頭,冷靜答道。
“可有信物?”
“有。”
我從懷裏取出從司馬元玘那裏討來的玉佩,遞到他麵前。
心,跳的好快。
他看了一眼我手裏的玉佩,再次打量我一番,才複又對我道:“進去吧。”
沒有想到,我竟如此輕鬆的混了進去。
“初桓?”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屋裏背對著我,頭略低,似是在看著手裏的什麼東西。
見到他,我隻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似是不相信在他出宮之後,還能輕而易舉的再見到他。
“卿兒?”
男子稍有一頓,回過身,亦是頗為驚訝的望著我,俊眉微蹙,遲遲未語。
“你怎麼來了?”
片刻之後,男子臉上的驚訝轉為喜色,闊步朝我而來。
“我的小魚兒!”
男子說著,一把將我攬緊懷中。
我見了他,本就語塞,如今依偎在他懷裏,更加不知所措起來。
半晌,他才輕輕的放開我。
“大婚在即,他們怎肯放你出宮?”
“我請旨回扶桑鎮祭拜母親,便借機來了臨川。”
我上下的瞧著他,他依舊和在宮裏一樣,這般清瘦。
“皇上沒有為難你吧?”
易念翎遠在皇宮鞭長莫及,我生怕這裏有人會對他不利。
“在這與在宮裏,沒有多大分別,他隻是將我禁足,倒也沒有什麼為不為難。”
我點點頭,向剛才的進門處望了一陣。
“這裏時時都有侍衛把守,你如何脫的了身?”
我壓低了聲音,仰頭望著他。
若是可以,我寧願他現在就帶我離開,即使是逃,也總比再次回去,每日揪心的好。
“答應你的事,我定會做到,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亦回望著我,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
雖然知道他的答案大抵如此,可我心裏還是一陣失落。
“他們知道你來了扶桑鎮,而扶桑鎮與臨川郡又比鄰相連,若這個時候離開,他們必然猜到你我一起,便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