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是看著易初桓的。而男子顯然沒有料到司馬元瓔會有此舉。
“殺了他!”
脖子上流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血,又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易念翎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司馬德文,如兩道飛射出的燃著的箭,可以要了那個毀她一生的男人的命。
平日裏溫柔可人的女子,像是用盡了力氣,憤然從心底再次喊出這三個字。
“我活到今日,就是為了要取你狗命!”
易念翎怒吼著,轉向易初桓。
“你若還認我這個姐姐,就立刻殺了他!”
“將司馬德文押入天牢!”
隨著司馬元瓔在易念翎脖子上留下第三道血痕,易初桓終是不敢再做權衡。
“不!”
“主子?”
一直跟在男子身邊的侍衛見他這麼輕易放過司馬德文,又見易念翎絕望的神情,不由得向主子確認了一遍。
“押下去!”
“是!”
當易念翎眼睜睜的看著司馬德文就這麼毫發無損的被帶走時,單薄的身子頓時軟了下去,胸腔中積滿的怨恨,此時化作濃濃的鮮血,一口噴了出來。
“放了她!”
易初桓看了眼被鮮血染紅衣襟的易念翎,轉而對司馬元瓔命令道。
而女子手中的匕首,卻未曾離開易念翎半分。
“你對我的話,還有什麼懷疑麼?”
男子眼中突然蔓延出的寒意,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打了個寒顫,即使司馬元瓔剛才再強硬,此時亦是略有幾分心虛的慢慢垂下握著凶器的手。
她看著易初桓,用力在易念翎背上推了一掌。
離開了挾製,易念翎立刻被人護送到易初桓身邊,她隻怨尤的瞧了一眼易初桓,便緊緊的閉上雙眼。
而就在易念翎剛剛脫離危險時,幾把閃著寒光的刀便刷的架在司馬元瓔的脖子上。
“殺了她!”
正當易初桓身邊的侍衛下令要取司馬元瓔性命時,隻見女子不驚反笑,望著易初桓,似是斷定他絕對不敢殺她。
“你笑什麼?”
舉刀的侍衛,似是被她臉上的不屑所激怒,揮了揮手裏的寒刀,怒吼道。
“你真的,要殺我麼?”
司馬元瓔連瞧也不瞧那侍衛,目光落在遠處的易初桓臉上,幾分幽怨,幾分不屑,亦有幾分愛慕。
“難道你忘了,你對我說過的話,發過的誓了?”
男子一直遠眺某處,像是沒有聽到,又像是在思量對策。
“主子?”
見易初桓遲遲未作決定,他身邊的侍衛隻得小心翼翼的問著主子的意思。
“放了她。”
男子薄唇輕啟,吐出淡淡的三個字。
一切皆如自己所料,司馬元瓔唇角勾起隱隱笑意。
“楚瑜,帶她到溶月閣!”
易初桓並未對司馬元瓔多做理會,回身一指我,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是,主子!”
當我背過身的時候,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主子,傳國玉璽在此!”
我如觸動機關一般,不由自主的偏過頭去,望著跪在易初桓麵前的侍衛手裏捧的,被明黃錦緞包裹的四方印璽,隻覺得身上再也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