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五皇子？！”
就在他們身後，刀斧手已經高高揚起手裏的寒刃。
一道白光晃過，司馬德文重重跪倒在地，圓睜著雙眼，大口的吐著鮮血。
“皇上！”
我大驚失色，而就在此時，司馬元玘亦是跟著倒下，望著我的眼中，隱忍著無數痛苦。
“五皇子！”
我再一次看著血腥的場麵，不禁癱軟在原地。
“不要帶我走，救我，姐姐……！”
我還未來得及從那血腥中回過神，便眼睜睜的看著司馬元瑀離我越來越遠，他朝我伸過來的手，我怎麼也抓不住他，任由他被扛刀的侍衛拖走。
“不要！不要！！”
我驚恐的搖著頭，看著少年離我越來越遠，一下子撲了過去。
“娘娘！”
“元瑀！”
“娘娘，是奴婢，奴婢南雲啊！”
當我看清楚我抓住的那雙手的主人，我僵硬的身體，才緩緩鬆懈下來。
“娘娘可是做夢了？”
做夢？我訥訥的看著四周。
是啊，是夢，還是一個血淋淋的噩夢。
我尚有些急切喘息著，點點頭。
“娘娘稍等，奴婢去倒杯水。”
我捧著熱茶的手，還有些微微發抖。
“還好，隻是個夢。”
我喝了口茶，喃喃自語著。
“娘娘近日常睡不踏實，今兒個又是夢到什麼嚇人的東西了，出了這一身的汗。”
南雲說著，拿帕子在我頭上輕輕擦拭著。
“他殺了皇上，殺了皇上。”
回憶著剛才夢裏那些我實不願意想起的畫麵，我不停的搖著頭叨念著。
聽我說完，南雲附在我額頭上的手突然一抖。
“怎麼了？”
我隻覺得心裏有種不祥之感，忽而抬頭盯著南雲。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此時，我已如驚弓之鳥，一丁點異常，都讓我如坐針氈。
南雲回避的目光，更加深了我的猜疑。
“是不是司馬家的人出事了？易初桓對他們下手了？”
我的手一抖，任憑熱水全澆在手上，上前抓著南雲的手，硬生生的將她從身側拽到我麵前。
“你告訴我！”
“娘娘！”
南雲接過我手裏的空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是從未有過的同情。
“娘娘節哀吧。”
“你說的，是真的？”
我木然的看著南雲，聲音微微發抖。
“是。”
“什麼時候？”
“娘娘從崇華宮回來之後，宮裏便傳開了。”
“還有誰？”
我緊緊的抓著南雲的手，生怕聽到如夢裏一樣的事。
“聽說還有一個叫蘇荃的妃子，在晉國皇帝死後，自己一頭撞死在牢裏。”
我微微一怔。
荃妃，她到死，性子都是這般剛烈。
抓著南雲的手漸漸鬆開，我隻覺得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司馬德文他除了是大晉的皇帝，也是我的舅父啊！
這終究，不是夢。
“娘娘再睡一會兒吧。”
看著南雲幫我掖好被角，掛好床帳，我卻無心再睡。
——
“娘娘昨夜睡得不好，奴婢給娘娘燉了些燕窩，娘娘喝了，也好安神。”
“燕窩？”
我不禁皺了皺眉，疑惑的看著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