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當真被他問糊塗了。
“如果再不告訴你，真不知道你要因為這件事糾結到什麼時候。”
赫連昱歎息著垂眸望著我，忽而傾身貼近我的耳邊。
“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
嗬然一語傳進耳中，讓我瞪大了眼睛無法相信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她沒有——”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男的食指已經貼上我的唇。
“這麼激動做什麼，你要浪費我的一片苦心麼？”
望了他好久，我的表情一點一點從驚訝變為喜悅。
“怎麼會這樣？”
我壓低了聲音。
“那她去了哪裏？你，為什麼早不肯告訴我？”
我想起這幾天的擔心，心中不由責備起他來。
“我還怕燕國皇帝知道了，會找你的麻煩！”
男人笑而不語，隻是凝眸望著我。
不過想想這些日子他為馮惜筠做的，燕國皇帝恐怕沒有理由會遷怒於赫連昱。
“可是，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她的心本就不在大漠，還有——”
男人忽然眸光深邃起來。
“那句話，你還要我再說幾遍？”
我看著他鄭重的模樣，忽然又想起那天偶然撞見馮惜筠和一個男子在一起時的樣子，不禁慢慢笑了出來。
“你總是不專心。”
赫連昱輕撫著我的臉頰，而我卻調皮的笑了笑。
“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用那麼隱忍？”
男人臉上突然露出幾許疼惜。
“有我在，有什麼話告訴我，好不好？”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心事；原來，他一直都在保護我。
“我不是一直聽你的話，信你的麼？”
我也記得，他那晚對我說過的話。
男人眼神一暗，重重將我揉進懷中。
——
外麵歌舞聲、飲酒聲不絕於耳，還未入夜，整個住地已經喜紅一片。
看著蘭芷一身大紅的坐在榻上，我第一次在喜燭邊笑了出來。
胡人的喜服雖沒有漢人的華麗，但這充滿異域味道的裝飾，將女子獨特的氣質盡數展現出來。
“我的兩位哥哥真是好福氣，王兄有了姐姐，二哥也娶了這麼美的嫂嫂回來。”
聽赫連雙說著，我不由看向蘭芷，她依舊平靜如常，隻是臉上多了些溫婉的笑容。
直到赫連博痛飲歸來，我與赫連雙才起身。
雖有醉意，但男人看著蘭芷時那深情的眼神，讓我不由得放下了心。
臨出門時，赫連雙還不忘調侃了句，“二哥二嫂可要趕緊生個娃娃！”
回去見到赫連昱，他已有些微醺。
我從未見過他醉酒的模樣，大概是看著弟弟成婚，高興的多喝了些。
“過來。”
一進門，我便見男人朝我輕聲喚著。
他如獸一般的眼睛，此時已有些朦朧，可那深邃的眼神，卻能直直看進我的骨頭裏。
“你醉了麼？我先去倒杯水給你。”
“過來！”
男人這次的語氣加重了些，如命令一般，對我一語。
我收回還未碰到杯子的手，一抬眸，恰好再次對上他的眼神。
從我一進門，到現在站在男人麵前，他的視線，不曾離開過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