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剛才在與錦公主講話時,雖是一瞬間,卻發覺公主雙目靈動,想必並非如單於所說不善言談,而是過於緊張。所以,本王想與公主單獨一敘,還請單於準許。”
就在易佑軒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赫連昱額角的青筋已緊緊繃起。
他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將酒杯慢慢放在桌上。
這個時候,我很想過去告訴他,萬萬不要沉不住氣,斷不能因小失大。
男人卻如會意般悄悄平複下來,然後朝我看了過來。
“王爺想與你單獨一敘,錦兒,可以麼?”
男人露出關愛的模樣,我卻赫然呆住。
赫連昱望了我片刻,忽然轉向易佑軒。
“錦兒對你,似乎有些怯意,還望王爺莫要為難。”
易佑軒似乎並不氣惱,可我知道,這次他定是有備而來,也絕對不肯就這麼空手而歸。
——
——隻要你肯聽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為難,若不然,休怪我無情!
我獨自望著高高的夜空上的一輪新月,想起易初桓的話,不禁心中焦慮。
易佑軒來大漠已有兩日,赫連昱以各種理由將他回絕,我生怕再這樣下去,會惹惱易初桓。
那個男人,可是什麼事都會做的出來的。
“卿兒。”
麵紗下正在沉思的我,回過神來。
在這裏,也隻有易佑軒敢這麼喚我。
“王爺似乎叫錯了名字。”
我回過身,四下裏望望,見沒有人,才對他開口。
易佑軒也不否認,慢慢朝我走了過來。
“上次一別,沒想到你竟成了匈奴公主。”
他沒有要改口的意思,看著我的眼中,寫滿了不解。
“不過,你真的是胡人?”
我點點頭,卻見他原本凝重的表情慢慢的略微輕鬆了些。
“卿兒。”
“嗯?”
“和我回琞國吧。”
男子一臉誠意,凝眸望著我。
“你既然不是晉人,回去無妨。”
“如果我拒絕呢?”
我回望著他。
“易初桓會怎麼樣,對大漠出兵嗎?”
如今的琞國,已不再將大漠放在眼裏,如果開戰,胡人恐怕會吃不少苦頭。
“這是皇上的意思,本王隻是奉旨。”
“送走我的是他,如今要我回去的也是他,一國之君,難道要出爾反爾嗎?”
“正如你所說,他是一國之君,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
“他確實是一國之君,但他不過是琞國皇帝,並非晉國,更不是匈奴,所以,他憑什麼決定我的去留與生死?!”
“卿兒!”
易佑軒一聲略帶勸解的輕喚,最後化為無奈,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王爺不喜歡看歌舞嗎?”
循聲望去,赫連昱正抱著酒壺朝這邊走過來。
“本王恰好在這裏遇到公主,便和公主聊了幾句。”
“錦兒。”
赫連昱沒有再理會易佑軒,而是轉向我。
“雙兒正四處找你,像是有事問你。”
“好,我這就回去。”
我正求脫身,便借這個機會匆匆離開。
從赫連昱身邊經過時,他沒有看我,目光一直在易佑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