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除了為太後賀壽,本王還有一事。”
易佑軒看了我一眼,轉向赫連昱。
“本王明早便啟程回琞國,何時送親還請單於盡快定下日子,本王自當親自來迎公主。”
——
祝壽的人們紛紛散去,我看見赫連昱似有心事的徑自回了大帳。
“我還以為咱們的錦公主就隻會悶在屋裏,沒想到又會彈琴又會唱歌,真是讓人意外。”
“看來這錦公主,也是會那些什麼詩詞歌賦的。”
“若是這麼說,錦公主倒是與王妃有些相像。”
我聽著族人們議論著,急忙低了頭便要回去。
我真的已經很小心了,卻不想惹出這樣的麻煩。可是虞玄卿與赫連錦本就是一人,時間越久,可循的蛛絲馬跡就會越多,說不定哪天人們便會知曉,虞玄卿尚在人世。
“她們說的,你都聽到了?”
我慢慢抬起頭,迎麵而來的正是易佑軒。
“我說過,你隻有離開大漠,才能保全自己和匈奴。”
我沒有說什麼,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要離開。
“卿兒。”
我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聽見他側過身壓低了聲音將我喚住。
“你拒絕不了的。”
他最後隻說了這麼一句略帶勸意又略帶警告的話,便踏上了歸國的路途。
自從易佑軒離開大漠,似乎沒有人再提起聯姻的事,可我卻從赫連昱時而深沉的眉間看出,這件事並沒有就此打住。
我做什麼事,都沒有心思,不知不覺,竟來到赫連昱的書房。
裏麵依舊整齊有序,那副《文姬歸漢圖》也還在手邊,我挑了一本平時最喜歡看的書,依舊沒辦法安心坐下讀進去。
隻翻了幾頁,我便將握著書的手垂下,心思散亂的靠在椅背上。
那是什麼?
抬眼間,我看見桌角處斜放著一封信函。
赫連昱的書冊從來都是整整齊齊的,那封信函便顯得有些突兀起來。
信封上麵,隻有簡單的“單於親啟”四個字。
我將那信封拿起放好,卻在放下的一瞬間,赫然看見那封口處的印璽。
心中突然一緊,滿心的疑慮,讓我不得不將才要放下的信又拿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門口,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
那封信,我越看心中越沉,直到看完最後一個字,我隻覺得整個身子都沒了力氣。
看過落款處的日子,我估計著赫連昱收到這封信應該已有幾日,可是,這信上麵的內容,他為何不肯告訴我,也不與我商量?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再也沒了看書的心思。
——
“王兄。”
自從看過那封信,我便一連幾夜不曾睡踏實過。
赫連昱從來都是那麼維護我,一定比我更加為難。
男人最近這些日子消瘦了不少,任誰瞧了,都心疼不已。
“錦兒有事?”
他的語氣越是輕鬆,我就越覺得難過。
“王兄為什麼不告訴我和親的事已經定下來了!”
信上的每字每句,都讓我覺得無比刺目,我也清楚的記得,若是赫連昱不答應,易初桓便會出兵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