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後,王妃她還教我們讀書識字,音律詩畫,最重要的是,王妃待我們如姐妹,和氣又親切。”
聽少女說完,那吉雅緩緩點頭。
“既然王妃教給你們這麼多東西,你們就更不該忘了她才是,平時沒事的時候,多做做這些,王妃若在天有知,必然心中安慰。”
我知道,那吉雅的這番話,是說給赫連昱的,不過想借此事,盼他能早早打開心結。
而那邊赫連昱,卻依舊麵無表情,默默望著某處,看上去仿佛沒有在聽。
“是。”
原本戰戰兢兢的少女,這才舒了口氣退了下去。
“母後。”
待獻賀禮的族人紛紛退去,赫連雙忙站起來朝那吉雅道。
“姐姐也準備了禮物要送給母後。”
“哦?”
那吉雅先是一愣,然後一喜。
“錦兒?”
“是,母後。”
“好啊!是什麼?”
那吉雅笑問著,隻聽赫連雙一拍手,立刻有人將瑤琴搬了上來。
草原上明亮的火光之下,我朝那吉雅行了禮,坐在瑤琴前。
指尖輕撥琴弦,琴聲響,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南山有桑,北山有楊。樂隻君子,萬壽無疆……”
我才唱個開頭,便見易佑軒一手提了劍,刷的起身從座位上以極快的速度閃了出來。
四周的胡人驟然一驚,見此,紛紛做迎敵狀抽出佩刀。
刀尚未全部出鞘,胡人們在緊張中發現,男子並未有何行刺的舉動,而是和著我的琴聲,舞起劍來。
見狀,侍衛們才緊緊握住刀柄,將即將出鞘的佩刀慢慢又插了回去。
而我,亦是驚出一身冷汗,弄弦的手,差一點將琴弦撥斷,亂了弦音。
我一麵彈琴,一麵騰出功夫看向易佑軒。
男子的一招一式都好看的很,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好和在曲子的拍子上。
心中突然有種對伯牙子期的感慨,我彈唱得也越來越順手。
直到一曲終了,我的十指緩緩離弦,男子的劍才亦揮停在某處。
見那吉雅點頭,麵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我站起身,見易佑軒將劍收到身後,朝我微一點頭。
待我亦是禮貌的朝他點點頭,他才唇角勾笑,轉向那吉雅,微一行禮。
“今日太後壽辰,本王不曾準備賀禮,隻好借公主的曲子,以舞劍為禮,還請太後莫要見笑。”
“王爺客氣了,王爺有心,我自當記在心中。”
說著,那吉雅伸手示意易佑軒入座。
“錦兒。”
我恭敬的站在下麵,聽見那吉雅喚我,連忙回過身。
“是,母後?”
“你彈得這首可是燕曲?”
“正是。”
我口中答著,心裏卻慶幸的在想,還好我在燕國時無意中記下了這曲調,沒想到竟成了我身份的遮掩。
“錦公主心思巧妙,以《詩經》搭配燕曲,實為新鮮,往後成了琞國皇妃,定會受皇上寵愛。”
回到座位上的易佑軒,含著笑意望著我說出聯姻一事,赫連昱與那吉雅都沒有應聲,剛才歌舞的場麵突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片安靜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