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我聞聲，立刻想到程乾給易初桓的那封信。
這次，莫不是又有晉軍來襲？
“去了哪裏？”
“聽說，是去了江州。”
“江州？”
聽罷，我不由吃了一驚。
江州與這裏近在咫尺，稍有閃失，晉軍便可直指琞國都城。
隻是，晉王是如何做到的呢？難道益州的失利，隻是用來做幌？
“皇上駕到——”
聽見外麵的通報聲，我立刻站了起來。
“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在說什麼？”
易初桓昂首走進屋子，從他身上，絲毫看不出晉軍來犯的緊張之感。
“臣妾在與嫣容討論琴譜。”
自從易念翎和我說過那些話之後，每當我再次麵對他的時候，心中便更為不自在。
男子隨手拿起我手邊的琴譜，略略掃過，複又擱在桌上。
“愛妃整日研究這些，是想為朕再彈上一整夜不成？”
他不等我答，兀自笑了出來。
“朕看，還是免了，否則朕批不了折子，上不了早朝，豈不成了昏君。”
“臣妾不敢。”
我聽了，急忙欠身下去。
“你確實不敢。”
過了許久，我才聽見頭頂上傳來一聲聽上去稍顯嚴肅的一語。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隻盼著他不要刁難我就好。
“朕猜，你現在心裏一定在想，要朕不要為難你，是不是？”
男子微微向我靠近，輕聲道出，卻令我的心倏然一動。
“起來吧。”
他即是隨意的說了一句，卻在我起身的時候，刷的拉過我的手。
我與他離得很近，甚至可以嗅到男子的鼻息，才剛要落回去的心，再次緊張起來。
“看著朕。”
我聽著他的命令，半晌，才抬眸極快的瞧了他一眼，便又急忙移開視線。
“朕，叫你看著朕。”
易初桓語氣緩慢，卻字字有力，不容拒絕。
無奈，我隻得咬了咬牙，抬起頭來與他對望著。
“你們都下去。”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朝一旁的陳敬與嫣容命令著。
聽著門被關上的聲音，我隻得在心裏默默祈禱，麵前這個喜怒無常的男子，不要強迫我什麼才好。
可是，我回宮後的一切瞬間在我腦中一一閃過，他雖讓我感覺慌亂，可的確不曾強迫過我什麼。
“在朕麵前，你竟不專心？”
耳邊的輕聲一語，頓時讓我連寒毛都豎了起來。他是不曾強迫於我，卻不代表以後也不會強迫我。
“朕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男子頓了頓。
“你在害怕朕？”
“皇上天威，世人豈有不怕的道理。”
“真的麼？”
男子揚眉一笑。
“可是朕記得，你以前從未怕過朕。忤逆朕的事，你更是當真沒有少做。怎麼，身份變了，連性子也轉了？”
“以前是臣妾無知，冒犯了君威，還請皇上寬恕臣妾。”
“你知不知道，朕很討厭你現在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易初桓刷的將我帶得離他更近，我的額頭甚至快要碰到他的鼻尖。
“你是怕朕會遷怒於大漠，還是故意讓朕對你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