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齒縫間擠出這句，便死死的盯著我，眸光如繩索，將我捆綁在原地。
“臣妾並不曾想激怒皇上，若是臣妾哪裏做的不好，還請皇上包涵。”
“你的倔強你的脾氣呢？你身上的刺呢？都哪裏去了？你不是總喜歡給朕臉色令朕難堪嗎？”
他一連串的問出，眸中盡是怒意，額角緊緊繃起，握著我手腕的手也越收越緊。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失態的樣子。
“皇上說的那個人，並不是臣妾，而是一早就被皇上廢掉的虞玄卿。臣妾名喚赫連錦，還請皇上莫要混淆。”
“什麼意思？”
“臣妾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難道皇上還不明白嗎？”
“朕不明白！”
男子的目光如劍，讓人不敢直視。可即便如此，我也要與他將話講清楚。
“當日的虞玄卿已經埋骨大漠，她與皇上之間的事，臣妾一概不知。”
“你當真都忘了？還是你故意忘了？”
易初桓的臉色忽而變得蒼白，陰鷙的神情，讓他如同鬼魅一般。
“你若忘了，朕會有辦法讓你記起來的！”
話音未落，男子已將我攔腰抱起，下一刻，我已被他抱進內室，狠狠丟在床榻之上。
他速度極快的傾身過來，當長指碰到我脖頸的一瞬間，我整個身子都跟著為之一顫。
我想撥開他的手，護住自己，可我終究沒有那麼做。
心中再清楚不過，若是他想要得到，任憑我如何阻擋，也是無法擺脫的。既然回到琞國，這一步不過是遲早的事，再做那些無謂的掙紮，隻會落得欲拒還迎之嫌。
男人的吻，鋪天蓋地落在我的臉頰、脖頸，朝著已被扯開的領口向下蔓延。我被他毫無縫隙的抵在床頭，他的手抓得我生疼，而我卻如一樁枯木，大睜著眼睛，空洞的瞪著床帳，一動不動的接受著男人帶給我的痛苦。
眼眶突然腫脹得很，緊跟著，便覺得兩頰冰涼，淚水早已止不住的往下淌著，落在我與他的唇齒糾結處。
男人的唇，忽然緩緩離開了我，而他的額頭卻依舊抵著我的額頭，眼睛緊緊閉上，支撐在我身側的手，連同床單緊緊攥起。
不知過了多久，易初桓一個翻身，從我身上下來，站在床邊。
片刻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啪”的推開了房門。
我的衣服，還完整的穿在身上，他終究，沒有強迫於我。
房間裏靜得，隻剩下我低低的啜泣聲。
他，曾是那個我願將一切都交付的人啊！
可是為什麼，我和他的關係，竟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淚水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我重重的將頭靠在床背，緊緊的閉上眼睛。
——
雲淡無風，我獨自走在溶月閣的院子裏，看著盤根錯節的花樹，心緒也變得複雜起來。
自從那日易初桓拂袖而去，他便再未來過溶月閣。
如此也好。
不相往來，不正是我心中企盼的麼。
隻是，我的心，如恰逢陰雨的舊傷，不是痛，卻也偶有牽扯。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