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爺,夜深了,回吧。”韓亦望著自家主子落寞傷神的模樣,心中不忍,道。
君謙曳輕作點頭,道,“你先去休息吧。”
韓亦踟躕兩步,終究回過頭來,看著自己主子說道,“爺,屬下知道你擔心夫人的安危,可是您不能負了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心血啊!”
君謙曳聞言,微側身,眸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縹緲的聲音像是等待了千年之久,道,“你也覺得她比不上這江山是嘛?”
韓亦心裏自然是比較傾向於江山大業的,畢竟男人都是以國家大業為重,兒女情長隻會耽誤大事,耽誤前途。
“你們不懂……”君謙曳似自言自語的低念了句,眸中黯淡無光,“她在我心裏就是最重要的……”
可是他覺得自己這麼說,很是虛偽。
是了,如果自己再堅定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說多了,自己還是自私的,還是放不下這些年的成果吧……
兩日後,君謙曳抵達東部治亂,與此同時,步尋夏成功攻下邊城,擊敗了陸正峰。
隻是未能抓到陸正峰,讓他逃了。
這次戰役雖說贏了,但是損失了不少將士,死傷慘重,所以對於步尋夏來說,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損失。
幾乎是二對一的製敵,而他的確低估了陸正峰的部隊,個個驍勇善戰,對付起來很是吃力。
攻下邊城以後,步尋夏要做的是,整頓大軍。
這一戰的失敗,令的獨孤傾若很生氣,他先是批文怒罵了陸正峰的失職,再是調集各地方軍隊,一邊送去南部為停息的戰爭,對付洛王朝的大軍,另一波調回城,必須保證國都的安全。
是了,邊城與國都中間也就兩個鎮的距離,所以獨孤傾若必須這麼做。
若是丟了國都,那他身為一國之君顏麵何在?
上完早朝,他去見了自己的父皇。
跟他簡單說了遍此下的情形,可是言語中多有衝突,若不是他挑事,這些情況就不會出現。
獨孤城麵對他的怒火,沒有生氣,而是把這些天自己悟出來的事跟他說了。
“難道真是禦朝遺孤作亂?”獨孤傾若抿唇疑惑問道。
獨孤城點頭,“父皇想了很久,隻有這一個原因,當年那皇子的孩子沒有找到,我想他肯定沒有死,加上禦朝舊臣之多,我們三人根本很難一一清除,而且這麼做還會失去民心,所以我們隻能暗暗的清除餘孽,可是沒有想到,還是讓那孩子活了下來。”
“父皇這麼說,難道你查到那人的下落?”獨孤傾若迫切追問道。
獨孤城點頭,黝黑的眸中流露出幾絲陰狠的亮色,沉聲說道,“沒錯,我已經查到了那人的下落,隻是我隻查到他現在在昭國境內,而且他還是個官員。”
“做了官?”獨孤傾若眸底劃過一抹意味,若是這樣,那就好找了些。
隻要有昭國官員的名單,消除年齡大的,那剩下的都有可能是禦朝遺孤。
“可是,兒臣要怎麼做,才能拿到昭國官員的名單?”
“這件事,你必須說服昭國皇帝,讓他足夠信你,而且必須停戰,這樣才能消除昭國對我們的猜疑。”獨孤城頓了頓,捋了捋胡子,繼續說道,“不單隻說服步尋武,還要讓洛朝皇帝知道真相,這樣合集三國之力 方才能對抗禦朝餘孽的勢力。”
“兒臣明白了。”獨孤傾若拜別父皇,當下回到書房,提筆寫了三封信。
為什麼寫三封呢?兩封是給昭洛兩國帝君的,而這多出來的一封是遞給就要兵臨城下的戰王步尋夏。
“元帥,小心有詐。”一將令得知信中內容後,提醒他道。
“嗯,他獨孤傾若本就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步尋夏淡淡道。
聞言,林樺鐸眸色微轉,說道,“元帥,可否將信件給末將一看?”
步尋夏疑惑挑了挑眉,將信紙遞給他。
林樺鐸雙手接過紙張,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信中內容。
“末將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林樺鐸深深看他一眼,道。
步尋夏皺眉,眸中劃過一抹不解,看向他,“說說你的見解。”
林樺鐸聽令,將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來,“大家可能都知道,我們林家曾是禦朝的君臣,而我以為,禦朝遺孤是真的存在。”
眾人聞言,紛紛抬眸看向他,禦朝的君臣之子有什麼獨特的見解。
“此前我聽父親提起過,當年他們並沒有完全誅殺皇室人,逃了不少,而先皇也曾搜查過,卻未能找到那孩子的存在,所以你們想,昭、離、洛三超此前好好的,怎會突然發生這麼多的事,這很有可能是有人挑撥離間,觸發三國的根基,而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將我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