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維毅摸了摸胡子，我還以為走錯屋了呢。門口那堆鞋在鞋架上；餐桌上有他買來之後從來沒用過的台布，花瓶裏有康乃馨和勿忘我；茶幾上堆得高高的書報雜誌變矮了許多，而且疊得整整齊齊地……章月近是屬田螺的麼？
先帶著鍾楚虹參觀了一圈，果不其然連他視聽室裏那堆膠片和錄像帶都排好了隊，連他放錯盒子的那些也被重新整理過了。給鍾楚虹倒了杯啤酒，自己也拿了一杯，然後倆人開始看片。
“你拿著劇本幹什麼？”
“對比一下我想象裏的和拍出來的有多大差距啊？”歐維毅覺得這個很自然麼。
鍾楚虹把他手裏的本子拿到了一邊：“你要比等會兒再比，先陪我看一遍。每天總想那麼多事，像個小老頭。”
“我有麼？我覺得自己挺放鬆的啊。”
“當然有，你和人說話的時候還好，一個人的時候總皺個眉頭。”鍾楚虹覺得自己多說了些，趕緊推了推他：“快點放電影。”
放下了劇本，歐維毅似乎確實能擺脫了一點作者的角度，不過看著片子他心裏還是覺得更多的是遺憾。拍這兩部MTV的時候，他對磨練技術的需求超過了拍個好MTV的渴望，加上為了更能讓寶麗金接受把題材處理得太中規中矩了。《朋友別哭》其實他應該完全用一個年輕人不同方麵的壓力來描寫，比如工作、家庭、父母……；《水中花》更不用提，他的第一方案是被否決掉的。
不過，看著鍾楚虹的反應，歐維毅覺得自己好像拍得還不錯？
“阿毅，你拍得好棒。”鍾楚虹看著歐維毅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我拍的時候不太明白，現在看配上歌曲，故事一下就活了。嗯，你的歌寫得也好。我從來沒看過這樣的電視節目，一定會一炮而紅的。”說著還給了歐維毅一個擁抱：“你真是個天才。”
歐維毅暗地裏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還是剽竊的天才，回抱了她一下：“多謝，多謝。多謝虹姑支持。”
“你看，我就說你吧。”鍾楚虹看著歐維毅認真地說：“你拍得很好啊，為什麼還那麼不開心？”
“沒有啊。”歐維毅先搖了搖頭，接著還是承認了：“我就是覺得還不理想。”把自己最開始的想法講了一遍，然後把電影又重放了一遍，打算給鍾楚虹講了一下他自己覺得沒有做好的地方，剛開了個頭，就被鍾楚虹打斷了：“停停，我先給你講講我喜歡的地方。”
鍾楚虹坐到他身邊：“我最喜歡的是你把我拍得很漂亮……。”看著眼前的《水中花》，歐維毅也覺得屏幕上的鍾楚虹很美，這個MTV最後歐維毅選了比較冷偏藍的色調來拍，而鍾楚虹的服裝則是選了鵝黃色，在整個片子裏最明亮，最溫暖的就是她的形象，大部分時間裏她就像暗夜中的一盞燈火一樣奪目。
聽著鍾楚虹直到片子放完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每一個她喜歡的小細節，歐維毅覺得她就像屏幕上一樣地溫暖。
“謝謝你，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