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棟卻挑眉:“就知道你吃魚不吐骨頭,去就走快點!”
米朵冉無語:“本寶寶愛吃鯰魚怎麼了?得得得!我懶得管你這破事兒!頓了頓忽然想起什麼,撅起小嘴“我要8斤的那種!”
新顏展,淚眼蒙迷
三個月後,陳澤棟又換了新的女朋友,米朵冉知道這件事後,滿肚子火氣,肯定是他那個曖昧了好久的美女同桌,果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司筱筱還真的沒想多。“陳澤棟,你這個花心蘿卜!人渣中的戰鬥機!”
米朵冉不知道該說什麼,陳澤棟各方麵是很優秀,而且皮相也好,從小學就一直被告白到現在,但他卻從來沒有主動追過女生,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他對感情不大珍惜的緣故。怪不得老媽教育她說:“男人太帥了不安全!”
隻是米朵冉沒想到,陳澤棟的新女友卻是他們班學霸,雖然依舊是女孩子告白,陳澤棟卻待她真的好到沒話說,不僅事事貼心照顧,還和其他所有女生保持距離,連她這個鐵哥們都不例外,更別說他的美女同桌了,真真是二十一世紀模範好男友,隻是這樣的他,讓米朵冉無言退避……
米朵冉不知道司筱筱有沒有哭紅那雙漂亮的鳳眸,因為她沒有理由再去找她,倆人其實本就是因陳澤棟結識,現在他們分手,米朵冉也隻能保持中立。隻是,她知道趙子乾仍然默默留在司筱筱身邊,大學也陪司筱筱考到一處,但司筱筱的淡漠,無不昭示著那扇心窗早已封死,再透不進溫暖,隻剩苦楚……
上大學後,陳澤棟不出意料的和學霸分手,米朵冉不置可否,他不提,她也從不過問。隻是有次和他通話,陳澤棟說:“我對她的好,不及她對我好的十分之一。其實和我在一起,是苦了她。”
米朵冉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司筱筱,回話說:“愛情不是相等式,所以不能衡量它的回報和付出。她對你的好是心甘情願的。”
可米朵冉不得不說:“你的放手,或許真的是對她最後的寵愛。”因為女孩子就應該金貴著養,做個被寵壞的公主,而不是一味的付出。
陳澤棟很少和米朵冉提她的學霸女友,大概是因為他真心的待她了,所以畢業季和平分手,也沒有誰對不起誰。唯獨對司筱筱,陳澤棟說不出是歉意還是愛意哪個更多一些。
浮生物語,惟愛你
兩人窩在餐廳角落,還是當年陳澤棟學做壽司的店,以及,米朵冉試毒的地方,隻是壽司店,換成了餐飲廳。但一個地方令人念念不忘,大抵是因為,那裏有深愛的人和一去不複返的青春。
門口大音響循環播放著一首又一首的流行樂,“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是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米朵冉聽得動容,陳澤棟的神色也是晦暗不明。
“我記得那年,你笑話我拋硬幣決定是否留在司筱筱身邊。”陳澤棟忽然開口。也不等米朵冉回答,繼續道:“硬幣拋出去後,我當時想著如果是正麵,我就去道歉;如果是反麵,我還去道歉……”
米朵冉震驚抬頭,她想起愛情公寓裏的一句話:“當你麵對兩個選擇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拋硬幣。不是因為它能給你正確的選擇,而是因為當你把它拋向空中的那一秒,你知道你心裏更想得到的選擇。”
米朵冉吸一口果汁,默默想:其實,他心底還是愛司筱筱的吧,可為什麼最後還會放棄呢?
陳澤棟像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低頭苦笑一聲,眼神晦澀:“但是……硬幣立起來了……”
米朵冉震驚抬頭,一臉便秘的表情:“你仿佛在逗我笑?”
原來那日,陳澤棟立在收到司筱筱告白信的柳樹下,玩鬧似的給自己打氣,然當他滿心歡喜地去看“意料之中的結果”時,卻呆愣了。那枚硬幣靠著柳樹下的一棵小草,就那麼……那麼立起來了!
後來,他不死心的又去送壽司挽回,結果就是他躲在柳樹後,眼睜睜看著趙子乾滿目含情的陪在司筱筱身旁,一步步走遠,帶著他披荊斬棘尋回的愛,在無奈中離開。
其實,陳澤棟知道司筱筱對他的癡情,也同樣知道趙子乾的一廂情願。隻是,他和司筱筱的分別,就好像是一種既定的宿命。
司筱筱教會了陳澤棟如何去愛,卻終究被迫離開,她澄澈的雙眸,消散在那年的晨曦;陳澤棟也終是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心中的那個女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再多的朝陽初起,也不複當年詩意。
感覺氣氛太沉重,米朵冉決定調節一下,於是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夠了!起碼你還有故事,我一孤狼卻隻能聽故事!還是你故事犄角旮旯裏的小配角!”
陳澤棟失笑:“等你以後找了男票,必須得讓我這個娘家人去把把關啊!”
米朵冉頗為認真的撫下巴思考道:“據科學數據分析,本姑娘應該單一個大學,可能研究生還會再單下去。完了上個《非誠勿擾》什麼的,然後撿一個差不多的結婚生娃……”
“噗……哈哈哈……咳咳……咳咳咳……”沒等她說完,陳澤棟已經噴酒笑岔了氣,末了還嗆了一口……
米朵冉才懶得給他順氣,隻板著臉煞有介事地嫌棄道:“沒看到本姑娘剛買的裙子嗎?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噴口水的方位啊!”
陳澤棟表現的一臉委屈:“得得得!我保證瞄準了你噴還不行嗎?”
米朵冉一口氣憋在肺裏:“你!你!你簡直令人發指!”
飯後,夜空寂寂,路上偶爾有歸家的人,和幾盞昏昏黃黃的路燈,考慮到女孩子大晚上一個人不安全,陳澤棟很紳士的送米朵冉回家,倆人天南地北的一路海聊,到地點就幹脆的拜拜再見。
半個鍾頭之後,米朵冉已經抱著毛絨熊窩在被子裏了,考慮到陳澤棟喝了酒,雖然這貨酒量酒品都還不錯,但到底是不放心。他們雖然永遠都不會是最親密的人,但卻會一直是最知心的人,有距離,卻沒有隔閡。
米朵冉用大學新辦的卡撥出去,可以順便給陳澤棟留下這個新號碼。撥通後聽到陳澤棟淡定的一聲“喂?”米朵冉安下心來,決定逗逗這個醉鬼,便屏息斂氣不說話。
另一端的陳澤棟“喂”了幾聲後,就沒了言語,卻也沒有掛斷電話,半晌,他的聲音緩緩傳來:“筱筱,筱筱是你嗎?”一瞬間,米朵冉腦子空洞無神,手指緩緩地無力滑下,機械的按下了紅色鍵。
一分鍾後,短信提示音響起,米朵冉艱難的伸手劃開。隻見陳澤棟的名字下,是短短的一句話:“筱筱,願你幸福。”
房間裏播放著薛之謙的《演員》,米朵冉扔掉手機,裹緊被子,行行清淚止不住決堤,她從未擁有過他,卻感覺日日夜夜都在失去。
壽司的心,一層層卷入海苔,是我藏得太深,還是你嚐的太淺。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怕你知道,怕你不知道,更怕你知道卻裝作不知道。我就像個演員,不知是否演技太好。
有時,外麵晴著,心卻在下雨。米朵冉無聲抽泣:司筱筱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羨慕你,也好佩服你的勇氣,起碼,你會是他此生無法忘卻的回憶,而我,卻是他漫漫人生路隻配訴說的知己。
他們錯過了這輩子,但隻要愛過,就不可惜。而她卻是吃個醋都名不正言不順,那些參雜著真心話的玩笑話,鑽進耳裏,隻塞滿了米朵冉一個人的孤獨,聽不見幸福。她一直舍不得追他,大概是因為,害怕失去。
滿腔愛意,爛在心底。誰說的司筱筱愛的癡迷,米朵冉才是愛到卑微徹底。為了友情長久的保質期,愛,在無奈中離去,隔著光年的距離。
或許米朵冉也永遠不會懂,那串股市賺回的手鏈,原本是要送她的禮物。隻是那封粉色信箋,斷絕了所有綺念與故事……
是誰把光陰剪成了煙花,一瞬間,看盡繁華。是誰把思念翻起了浪花,一轉身,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