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叫澈,那個可憐的家夥."某天下午在花園裏幹活的時候瓊不經意地說道.
"誰?"
"那個公爵帶回來的男人啊,對了,你還沒見過他吧?"瓊望著剛從東苑移栽過來的藍色妖姬用和往常一樣事不關己的口吻淡淡地說道."真是個美人呢,比女人還漂亮."隻是,他的目光並不隻是看著花.我望向他淺灰色的瞳孔,慢慢溢出的憂傷,並沒有花的影子."他下午也許會過來呢.這些該死的花,都該死!"仿佛茫茫大霧中燃起的熊熊火苗,瓊隱忍的目光忽然變得犀利寒冷,"難怪他一天比一天蒼白,而你們,該死!一天比一天的嗜血."
一直以為瓊是世界上最溫文爾雅不懂得發火的男人.沒想到,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奇怪的男人......
瓊,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人......
是我呢......
隻是,當我為了完成公爵的任務昏倒在花房的時候,你也隻是默默地幫我栽好花,從未埋怨過誰,從未爆發過......
我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是啊,不知不覺中,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呢.
"丹熙,公爵讓你去東苑你母親的房間見他."耳邊忽然響起老埃文的聲音.鬼魅的總管,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自己的身邊.東苑,不是已經被拆了麼?
媽媽在的時候,我們一直住在東苑.它並不屬於城堡的主體結構,卻因此帶上了點別苑的風味,依山傍水,很美.媽媽去世以後的許多個早晨,我總會習慣性地采一束玫瑰花跑進母親生前的房間.家具擺設都沒有動過,空氣中似乎還留有淡淡的母親最喜歡的茉莉花爽身粉的味道.隻是不見了窗邊憑欄遠眺的纖細背影.
猛然間,我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孤兒.
我隻是山穀裏的一個花奴,和傭人們住在一起,僅此而已.
後來,公爵下令對東苑進行拆除,我和傭人們便搬到了現在的花房.
難道公爵騙我們說要拆別苑隻是為了把我們趕出來嗎?這背後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丹熙,進來."正準備敲門,耳畔響起了公爵的聲音.他坐在母親床邊的椅子上,麵無表情,床頭放著一束嬌豔的藍色妖姬,澀澀的花香回蕩在空氣中.恍惚中我以為又回到了八年前的某個下午,母親躺在床上等著我為她采來園中最美麗的花.
"怎麼,想起貝茜了?"
"沒有,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我定了定神說道.
"今年你就要18歲了吧.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呐.算算丹尼爾離開我也有19年了......有沒有想過他?"公爵眯著眼,看不出在想什麼."怎麼,貝茜沒有告訴你嗎?你的爸爸是丹尼爾.你不想念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