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手中軟劍快速舞出一個劍花,擋住了單羽一擊,此刻沈老已拿定主意,無論此子的身份如何,隻要將其殺掉奪取“龍魂”,交到邢編手上,那麼自己的地位可以在吳國更進一步。
兩人瞬間糾纏在一起,打的火熱,你刺我一劍,我便斬你一劍,幾十個回合後卻不見勝負。
就在這時,“啊!”的一聲,眼神的餘角掃去,聲音來自沈老的手下桑丘,隻見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下巴傾斜,兩顆白牙吐出,紅口白牙。而鐵手的右拳上也黏著血跡,桑丘不技,戰不過鐵手,不小心被鐵手擊中下巴,一陣疼痛,讓大漢桑丘忍不住呼喊出來。“趁他病,要他命!”鐵手豈會放虎歸山,右腳一記重踢,正中桑丘胸部,桑丘的身子連續翻滾了三圈,兩眼一翻,斷了氣。
沈老一皺眉,心中暗道“不好!”,單羽抓緊契機,手中寶劍再次出擊,這次他卻改變了攻勢,衝著沈老的下盤而去。沈老反應過來,手中的軟劍抵擋不及,便退身躲閃,身子一斜,腿下躲過一劍,誰料單羽的寶劍忽然變向,劃向沈老雙眼,沈老向著另一側轉身,又躲過一記殺招,劍鋒劃過時離其雙目隻有三分,沈老的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雖身經百戰,但人老了,總歸是怕死的。
“老賊,受死!”剛剛擊殺桑丘的鐵手也加入了這邊的戰團,與單羽成掎角之勢將沈老的退路封死,沈老隻好以一敵二,奈何其體力愈加不支,一個回手遲疑,右手腕便被單羽的寶劍劃了一道半寸多的傷口,沈老精神緊繃,左手趕緊接過軟劍,做著最後的抵抗。
“都住手,你們看看這是誰!”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沈老背後出現,竟是沈老的心腹青陽,手裏挾持的人質正是躲藏在船艙內的月姬,她白皙的脖子被青陽一把抓住,整個身子在青陽的懷下,這青陽卻不是善類,月姬的右臉上一個明晰的掌印,估計反抗時被青陽所留。
遠遠望去,衛公子匍匐在船艙出口處,嘴角留著鮮血,臉色煞白,顯然是受到重創。
“卑鄙!”鐵手不屑的說道,“羽兄弟,怎麼辦?”
單羽陷入沉思,沈老已無戰鬥力,殺之容易,然月姬必消香玉損,以目前的情況自己也無法從青陽的手中救出月姬。
“哈哈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把你手中的兵器丟過來!”沈老拖著疲憊的身子,挪移到青陽身前。
“難道你們想要她死嗎?”青陽手加大了力氣,月姬流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見此,單羽表情淡然,握劍的拳頭卻都出賣了他,手背上凸起青筋紋絡,恨不得立刻飛身衝殺過去救下月姬。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一衝動,手中的“龍魂”向前一丟順勢而落。
可就在這時,挾持著月姬的青陽,忽然一陣驚呼,應聲倒地,迎著看去,青陽臉色紫黑,瞳孔睜大,不覺而亡。
青陽倒地瞬間,沈老震驚恍惚之時,單羽身如烈火,右腳準確命中地上的“龍魂”劍,“龍魂”受力而發,劍向所指正是沈老,“噗呲”一聲,劍頭由沈老胸前穿入,背後傳出,卻不難發現劍柄不曾粘有一絲血跡,亮銀依舊。
沈老一命嗚呼,倒地而亡,沈老手下的瓜牙一下慌了神兒,鐵手縱身而去,加入戰團,與衛公子的手下一同斬殺餘敵。
“你沒事吧?”單羽幾個大步便來到月姬身旁,溫柔的安慰道。
月姬眼睛緊緊的盯著單羽,卻沉默不語,腳步小移了一步,頭慢慢的靠在單羽的左肩,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豆大的淚珠浸濕了單羽的衣服,而後頭又微微抬起,刻意的退卻兩步,空氣凝固了般,尷尬之際,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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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這賊子是何人所傷?”單羽指著地上沒有氣息的青陽,打破了僵局。
“當時這個賊子當時正和衛君搏鬥,我在後麵用玉釵刺中他的後背,玉釵上麵塗有劇毒,是衛君為以防不測專門找工匠製作的。”月姬也打回了原型,從容道來。
“哦?原來如此,還是衛公子想的周到,衛公子傷的不輕,你趕緊去照料,我等待消滅餘敵再去看望他。”單羽頓悟,這玉釵倒是幫了大忙,話音剛落,便猛虎撲羊,劍光四射,衝入敵群。
主子死了,剩餘的爪子自然失去了抵抗的勇氣,很快船上除了單羽等人就剩下了血淋淋的屍體。
單羽與鐵手一同進入船艙,臥榻上的衛公子虛弱無力,月姬正在一旁細心照顧,兩人慰問衛公子傷情,得知無性命之憂後,便離開到甲板上和衛公子的守衛共同清理戰場。
臥榻上,衛離陌一臉茫然側向牆板,忽而表情變得猙獰,他身體的痛莫過於他心裏的痛,今日月姬靠在單羽肩頭的那一幕被衛離陌牢牢地捕捉。他們竟然認識!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衛離陌對月姬的愛是獨一無二地,是不得別人染指的,他的心理越發扭曲,越發陰暗、絕望、壓抑、瘋狂。而坐在他一旁發呆的月姬卻沒有發現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