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四處亂抓,在衣兜裏翻找道具:“化屍水、焚經散、十日醉,唉,對方是煉神境高手,這些對他都沒用。”
最後長歎一聲:“沒辦法,隻好先投降再說,等到慕容佳茗孤身一人的時候,犧牲一點色相,用攝魂催眠之術,把他變成我的腦殘粉。”
正在打如意算盤,慕容佳茗帶著僅剩的四名族人,已經到了近前。他雙目盡赤,麵孔扭曲,發出陣陣嘶吼,好像瘋了一樣。
“啊——十二條,十二條人命,我要你血債血償!”
就在剛才,慕容佳茗帶著眾多族人守株待兔,自以為勝券在握。可萬萬沒想到,形勢陡然反轉。
林羽鴻不按常理出牌,明明是武林中人,卻不在拳腳兵刃上見高低。竟然無恥到極點,喪心病狂地端著重機槍狂掃。
完全是一麵倒的屠殺,在密集的彈雨下,慕容佳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輩弟妹,身體被子彈撕扯得支離破碎,死不瞑目。
如果不是隨身侍衛和客卿長老吳努溫,竭力抵擋掩護,恐怕他也早就命歸黃泉。
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口中厲喝:“吳長老,廢了他。我要留這小子一條性命,把全天下最殘酷的刑罰,全都用上一遍!”
另外幾個幸存者,看到遍地殘屍,心中又怒又怕,紛紛喝罵。
“不錯,把這畜生剝皮抽筋。”
“碎屍萬段,拿去喂狗!”
“廢了武功,送到暹羅當人妖。”
聽了眾人的話,吳努溫輕輕點頭,身形高高躍起,單掌拍落。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卻挾著天地之威,隱隱有驚雷滾滾、陰風怒號,似乎附近的空間都驟然扭曲了一下。
掌風過處,就像山嶽貫頂,林羽鴻全身上下的骨骼,都被壓得咯咯作響,玉石琉璃般的肌膚上,竟然出現了道道裂紋!
那台用支架固定在車廂中,與人同高的重機槍,都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壓力。驟然崩碎,各種金屬構件四處亂飛。
皮卡車的四個輪胎轟然爆開,整輛車往下一沉,鋼圈陷入路麵的瀝青中,動彈不得。
洛秋眉雙手抱著腦袋,蜷縮在駕駛台底下。車窗玻璃碎成顆粒狀,像暴雨般墜落,砸得她滿頭包,身上隱隱作痛。
嘴裏咒罵著:“我嚓,會劈空掌了不起啊。明明是廢人武功,你起碼有四成力道用在了車上,真是個笨蛋!”
再看林羽鴻,此刻他的意念,還被吳努溫禁錮,封鎖在神識所化的莽莽叢林之中。
這就是煉氣和煉神,兩個境界的區別,一天一地,一仙一凡。
任憑你將身體鍛造得如鐵似鋼、刀槍不入,但隻要沒有達到煉神境,不曾開辟出雙眉間的靈台穴竅。遇到對手的神識攻擊,根本無法抵抗。
林羽鴻苦苦支撐,靈台深處金芒閃爍,讓他保存著一點清明,沒有陷入虛妄的幻境。
但也隻能勉強自保,神魂飄蕩在冥冥之中,對身體完全失去了控製,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更別提脫身而出了。
就在這時,隻見眼前那一株株古木,開始扭曲纏繞,絞合變形。不多時,化作一個高達十多丈,筋肉虯曲,形態巍峨的參天巨人!
“轟……”巨掌拍下,打得林羽鴻五髒移位、骨骼綻裂,口鼻中溢出絲絲縷縷的鮮血。
幸好他的修為到了不壞期,真氣貫穿身體內外,將每一寸地方都淬煉過。否則,僅僅這一掌,就能讓他丹田氣海炸裂,經脈骨骼盡斷,那就徹底廢了!
但即便林羽鴻皮糙肉厚,挨了煉神境高手的全力一擊,也大感吃不消。
腳步站立不穩,“咕咚”重重跪倒,一對膝蓋就像兩柄青銅大錘,把車廂鋼板砸出兩個深達三寸的深坑。
見吳努溫神威凜凜,隻是一招,就打得林羽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跪地俯首稱臣。
慕容佳茗和幾個幸存的族人,全體歡呼雀躍,紛紛湧了過來,豎起大拇指,誇吳長老神功無敵。
吳努溫瞟了一眼林羽鴻,見他像蝦米似的,蜷臥在車廂裏,似乎已經身心重創,成為廢人。
輕蔑地搖搖頭,傲然開口道:“什麼金剛不壞,在煉神境眼中,也不過就是力氣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躲在駕駛室裏裝死的洛秋眉,很沒義氣地縮了縮腦袋,心裏自我安慰著。
“別怪我不幫忙,這叫做保存實力。”
“如果這小子真的掛掉,江城也回不去了。否則他那些紅顏知己,還不得把我活吃了呀。”
“唉——最主要的,是不要意思麵對小薇。”
因為吳努溫的重重一掌,整個車廂扭曲變形,以林羽鴻為中心,深深陷落下去。
“骨碌碌”丟在一邊的鐵棒,順著坡度滾動,正落在林羽鴻的身旁,輕輕觸碰著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