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院,涼亭中,龍雲天與陳心明落座後,相視無言,都不知如何開口。
良久,陳心明問道:“小兄弟,你可是大羅宗弟子?”
龍雲天聞言大驚:“前輩你怎麼知道?”
陳心明笑了笑:“大羅刀法名震天下,見過的人永遠都不會忘記。何況,我還與大羅宗的一位前輩熟識。你的銀刀令能否借我一觀?”
龍雲天取出銀刀令遞過去,陳心明看了兩眼,突然驚喜地說道:“這是柳前輩傳你的銀刀令?!你是柳前輩的親傳弟子?!”
龍雲天詫異地點點頭:“我師傅是柳長青,可前輩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陳心明瞪了他一眼,佯怒道:“柳前輩對我有救命之恩,提攜之德,我視他老人家為師,你怎麼能叫我前輩?!叫老哥!大羅宗前輩,留給傳人的銀刀令,都會以神識將姓名刻在刀上,意指見刀如見人,你沒有神識當然看不見。”
隨後,陳心明雙手托刀,送到龍雲天麵前,龍雲天不敢怠慢,也雙手接過來,放入藍界指環中。
“前…老哥,你為何阻止我殺仇青?沾親帶故?”見師傅與陳心明有這層關係,龍雲天放下心來,問出心中疑惑。
陳心明歎息一聲:“汪琳琳其實是我親生女兒,在她六歲那年,我和她們母女遇到強敵走散,之後我找了她們幾十年,都毫無音訊。我以為她們遇難了,我就在這大荒城中娶妻安家,繼承城主之位。後來她們娘倆找到了我,她娘在我麵前自刎而亡,她也就恨上了我,改名汪琳琳。”
龍雲天麵露不悅:“老哥,就因為仇青是你女兒手下弟子…?”
陳心明苦笑道:“老弟呀,我們是什麼關係,你就相當於我的小師弟一樣。即便沒有這層關係,我也不會去維護一個尋常弟子。汪琳琳帶著對我的滿腔仇恨,獨自漂泊天涯三百年,在二十年前回到大荒城,帶回了一個小男孩,就是仇青。我多次逼問,她才對我說,仇青是她被萬劍國青雲老道強暴所生!”
“我為了彌補心中愧疚,才幫她成立了玉女教,讓她在大荒立足,我是想盡點人父之責。但汪琳琳對我的恨與日俱增,她將一切都怪罪於我,她將仇青培養成為了一個隻知道殺戮的機器。仇青殘忍沒人性,殺人如麻,更不懂親情,就是為仇恨所生,也許將來我都會死在仇青的手上,還有那個青雲老道。但我能怎樣?”
“他們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我外孫,我能親手殺了他們嗎?不能,我隻能容忍,在他們遇到危險時還得救他們。老弟若是怒氣未消,我親自帶人平了玉女教,將他們母子逐出大荒城!”
陳心明滿腹苦水,滔滔不絕,卻又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龍雲天連連搖頭,同情地說道:“老哥,不必如此,我沒有什麼怒氣,隻覺得仇青將來會是一個禍害,沒想到還有如此隱情。仇青,他也怪可憐的,希望他將來不要被仇恨蒙蔽、進入邪道就好。”
陳心明握著龍雲天的雙手,連連搖晃激動地說道:“多謝老弟體諒,將來我會好好管製他。龍兄弟,你在府中多住些時日,讓老哥我表表心意。不然日後見到柳前輩,怕他埋怨我虧待他的愛徒啊。”
這時,龍雲天感應到藍界指環有波動,神念探去,就見柳長青留給他的同心石在發光,這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反常情形,他知道有神識借石傳音,忙取出遞給陳心明說道:“老哥,我還沒修出神識,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師傅給我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