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初見(1 / 2)

猛的掙醒過來,烈日當空。

林旋兒隻覺得渾身酥軟無力,再一看,自己仍舊躺在自己的屋子裏,奶娘就躺在外間的小床上,鼾聲如雷。

四周圍全然無聲,再喊紫菱也無人應聲。

翻身起來,難道這又是黃粱一夢?不對!

她身上仍穿了奶娘讓她換下的衣裳,輕輕一聞,那衣裳上殘餘著一陣香味,仔細一聞,踉蹌著差點兒摔倒,白白行醫那麼長時間,被人用曼陀羅花粉迷暈了也不自知!

母親呢?

想著便往外衝,隻是渾身仍舊酥麻,剛邁出腳步去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了。

“旋兒!”奶娘幾乎是從夢中驚醒一般,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一把將她扶起,哭道:“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她用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明白那是麻醉劑的藥效未清,於是走至盆架前,隻見滿滿一盆涼水,端起來就全都潑在自己身上,一陣侵入心脾的涼意,確實頓時清醒不少,快步往外衝,奶娘急了,忙將一件衣衫拿過來披在她的身上,哭道:“剛剛才好的,現如今又要這樣去哪裏?”

“我娘呢?”她握住奶娘的手,已方寸大亂,幾滴滾燙的熱淚滑落下來。

奶娘這才又哭道:“她隨你爹去了!”

她用力跺腳,用力在自己的臉頰上扇了一個耳光,憤恨地往外跑。

隻見雲夫人園中的十多個俊美小廝全全在院中,看到她跑出來,一股腦兒地湧上來,攔住她的路,卻又不敢碰她,隻是口中不停地哀求,姑娘別惱,身體要緊。

她心中又急又氣,那門被小廝們堵了個嚴嚴實實,奶娘又一個勁兒地在身後拉住她,讓她回去換衫。

她閉眼思索,這才想起自己屋子裏放著一把劍,這劍是紀雲表哥隨父親赴浙江府之前送過來的,當時隻說是給她做個玩意兒,現在才知道,那竟是用來做定情物的,也顧不得那麼許多,衝回屋中,胡亂將衣裳套了,從櫃中取出劍來,拔掉劍鞘,隻見那劍色如白雪,泛著寒光,也不及多看一眼,便拿著衝了出來。

那小廝們看她都手持利劍,都嚇得夠嗆,哆哆嗦嗦地仍舊站了一排,林旋兒救母心切,從碰過劍,隻能揮劍指了一眾小廝,喝道:“讓開!”

那些小廝都怕,也有怯的,像是怕了雲夫人,便也不敢動彈。

林旋兒用力閉上眼睛,揮劍便是一陣亂刺,也不分什麼地方,其中一人被劃破了手臂,血流如注,哀號起來,其餘的小廝們這方怕了,都躲著去了,奶娘看到見了血,也驚得渾身發顫,林旋兒隻看到讓出了門,趁亂跑了出來,來到大門口,那些小廝都看她手中握著劍,劍上浸著血,一臉怒氣,也都不敢攔,任由她出門去了。

她沿著那一路紙錢往前追趕,手中那把劍方才是恫嚇眾人的用力武器,如今卻已然變成了沉重的負擔,一路狂奔而去,雖隻是巳時末,天色尚早,但沿途卻未見一人,隻怕是前麵途中設了路奠,不許閑雜人等經過,天色已明,林旋兒卻隻是心急如焚,高一腳第一腳地向前追去,一個未小心,絆了一下,人便躺在一個臭泥潭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