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破浪掛雲帆,
哪怕人生行路難?
一律念罷,心下已然明白,這是林旋兒在勸解、鼓勵自己,一時間又是感激又是喜悅,隻將那詩箋津津攥在手中,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起身道:“你是病人,心情愉快才好,若是這樣多愁善感,便是我能夠煉出仙丹來,也治不好你的病!”
他忙點頭笑道:“枉我自詡為瀟灑狂放之人,今日看來,竟然不及玄弟一半,真真可笑了!”
林旋兒和他又說了幾句閑話,看著他躺會床上,自己才關上門出來,他硬是叫醒了雲岩送她回房。
回房路上,雲岩一直在打瞌睡,話也不及說,路也不及看,隻險些摔倒廊下去了,這個送自己回去的人,反倒讓她擔心了一回,又悄悄跟在他後頭,見了他安全回到陸榮澤房中,自己這又才放心折回屋子裏去躺下,想是一來鼓勵也做自勵,二來也因為複仇有望,心情竟大好起來,倒頭便睡著了。
“先生!先生!”
林旋兒緩緩睜開眼睛,依舊困倦難當,隻見雲岩笑嘻嘻地站在前頭,拍著手道:“先生!煩你起來悄悄我們大爺去吧!早起到現在都已經喝了五六回清粥了,這會子還喊餓呢!隻抱怨越吃越餓!”
林旋兒揉揉眼睛,坐起來一看,竟然已是午後了!她竟差點兒就睡了一整天,忙坐起來,口中答道:“為何隻給他清粥吃?”
雲岩歎了一聲,才又道:“我們大爺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牙疼又犯了!正捂著嘴巴忍痛呢!便是喝粥也都疼得哼哼唧唧,你又說他出著豆疹,不讓他吃魚蝦蟹豆子之類腥的東西,他牙疼又不吃了別的,可不就隻有喝清粥了麼?”
忙就著盆裏的水洗了一把臉,便往外頭走,一麵顰眉問:“都痛得要忍耐了,為何不早過來叫醒我?”
“他早上自己過來了一趟,見你睡著就走了,後頭我過來想叫醒你,他隻囑咐我,讓你睡醒再說!這不誰都不敢叫醒你,這會子是我看他實在痛得厲害了,沒有辦法,才過來叫醒你的!”雲岩一溜小跑走在前頭。
推門進去,果然看到陸榮澤坐在裏頭捧著腮幫子,見了林旋兒進來,忙放下來笑道:“你醒了?”
林旋兒見他痛得厲害,便問:“這裏有酒沒有?”
雲岩從他的書桌地下拖出一大罐來,回道:“大爺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酒!”
她便笑道:“到外頭把茶吊子拿了來,倒酒在裏頭,灑一把鹽,用火燒開再拿進來給他漱口便是了。”
說罷便將他的手執起來,在合穀穴上輕輕按摩了幾下,外頭雲岩果按照林旋兒說的方子弄了來,牙疼果然止住了。
陸榮澤見林旋兒“拉”著自己的手,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漲紅了一張臉,隻將頭轉向一邊去了。
林旋兒見他不痛了,便放開他的手,看著他,正要說話又見他滿臉通紅,便問:“是不是又發燒了?不是已經好多了麼?”說罷又拉著他的手診脈。
陸榮澤怕被她看出自己的羞臊,便忙問她:“這方子怎麼恁地奇怪,是那部醫書上記載的?”
這倒勾起了她的傷心事,隻苦笑了一聲才道:“哪裏是什麼古方子,是我母親從小便用的方子!”
“你母親?”陸榮澤聽了,愣了一下。
那樣子、那表情讓林旋兒看著奇怪,便顰眉道:“我母親有什麼奇怪的,我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養的,難道我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不成?那就真成了悟空了!”
陸榮澤聽了,便忙訕訕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奇怪,從未聽你提起過她,老人家現在可好?”
她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但又想到將來很有可能要借助他的力量報仇,於是隻幽幽地道:“她被人害死了!”
陸榮澤聽了,悶了半天才問:“她是被人害死的?為什麼?”
為什麼?問得好?
該回答她是雲夫人太惡毒卑鄙,趙嬤嬤太無恥下流,還是眾人太冷漠無情?
話到嘴邊,她才又輕輕地道:“怪我不夠強大,便是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
一句話說得陸榮澤心中不知道什麼滋味,想安慰她兩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看她暗自神傷,隻覺感同身受。
正不知該說什麼,隻聽外頭來報:“大爺!曾大人有要事求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