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芊芊聽了,先是漲紅了一張臉,然後怔怔地看著安雅,心領神會,口中隻笑道:“若果然成了,我重重地賞你!”
話說芊芊得了一計,便忙著出來到金禧苑中找南辰,卻撲了個空。
老太太睡下之前,便問惜文道:“安仁回來了不曾?怎麼還不見他過來給我磕頭?不過出去外頭莊子上幫人家看病,怎麼那麼長時間還不回來,別是遇到什麼歹人了吧?”
一席話說得眾人都笑了。
從屋裏出來,陸榮澤便對南辰道:“老太太睡下了,橫豎咱們也沒事,不如就到外頭莊子上去瞧瞧玄弟如何?”
南辰心中愁緒不寧,聽說要出去走走,便也高興,便命人牽了馬過來,自己帶著英介,陸榮澤帶著雲岩,四人一路便往外頭莊子上來。
且說這個小子六子是在園子裏頭當差,他父母都在外頭莊子上田間勞作,先時已托人來告訴他,母親腿上生了個膿瘡兒,讓他往裏頭找些藥去,他便知向惜文屋裏的彩雲討了些藥膏去,彩雲就將平日裏蚊蟲叮咬的藥膏給了他一些兒,他捎回去了,直到今兒個早上才聽到莊子上有人到園子裏頭送賀禮的說,他娘已經躺在床上好幾天了,那腿上的疥瘡都爛到見骨了,不是流出黃水兒,若有了黃兒的地方,又有潰爛,隻怕命不久矣,嚇得他便忙著到林旋兒哭求。
兩人很快便來到六子家裏,隻見馬車停在外頭,兩個小廝站在門口,見了他們,忙躬身問安,裏頭六子捧著藥過來,見了兩人,忙要跪下請安,南辰便道:“好好兒捧著你的藥,好容易弄了來,再為磕個頭打了!快去吧!”
說著便又問:“你娘病得怎麼樣?”
六子擦了一把眼淚,隻小聲道:“先生說不妨事的,吃了藥就得,她那裏正熬藥膏呢!說是先讓把藥吃了,待會兒她才過來處理傷口。”
幾人一麵說一麵走,剛走到正房門口,六子忙攔住道:“對不住二位爺了,都以為她好不了了,昨兒個已經搬到這上房裏頭來了,那腿兒上的膿瘡著實可怕,爺們先在外頭逛一逛,我送了藥進去就來!”
正說著,隻見林旋兒手中端著藥碗兒,裏頭有些熱騰騰的藥膏兒,一麵走一麵用筷子攪著吹氣,見了他們兩個,也不及打招呼,隻笑了一笑,便往裏頭去。
兩人便跟在她後頭進去了。
卻看到炕上躺著一個老太太,一雙腿上血肉模糊,腥臭難當,隻見林旋兒慢慢走過去,坐在她身邊,笑道:“老人家可想什麼吃?”
床上躺著的那個老婆子哭著道:“我如今這樣病著,耽誤了田裏的活計不說,還連兒子的差事都給攪了,我現在死的心都有了!還說什麼吃不吃的!先生你這樣幹淨的人兒,離我醃臢老婆子遠些吧!仔細弄髒了你身上的衣裳!”
林旋兒笑而不言,隻說:“日子得慢慢過,這病隻要一好,你多少事兒做不得,這兩日就好好養著。”
那老婆子聽了,便又哭道:“先生年紀輕輕竟就有這樣的菩薩心腸,隻是你也不必騙我了,我這病,想是不會好了!都已經成這樣了!”
林旋兒輕笑道:“我什麼病沒見過,怎麼不會好呢!不過一兩月就可痊愈了,你信我!”
那老婆子聽了,便忙點頭。
林旋兒將一碗酒端起來,小聲道:“痛就喊出來。”
說罷便將酒灑在她傷口上,老婆子竟一聲也不吭,林旋兒便用巾帕將上頭的血拭幹,又用棉球兒將方才的藥膏輕輕蘸了擦在那瘡上,擦完又用帕子將溢出來的血水擦幹,再塗藥,再擦拭,直到那帕子上有了鮮血,她才滿意地點點頭,用一條幹淨白布將瘡口包好,笑著對身邊的六子道:“今天晚上我再熬些藥膏,你明兒個送回來,連帶開一副去腐生肌的藥兒過來,藥膏外敷,就如我今日這般,敷至有鮮血溢出為止,藥則內服,這兩日多遲些豆子一類的事物。”
六子忙應了,林旋兒出門,又用酒洗了手,方才對身後二人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陸榮澤看到這裏,心中早想起那****為自己上藥的情形,整個人愣愣地。
南辰隻想到她如此善良,心中也隻感歎。
一時竟無人答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