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裏頭便有書信傳來,林巧兒已蒙皇上寵幸,如今封了個美人,兼有梁大人的姐妹如今在宮中封的是寧嬪之位。
林旋兒雖有老太太撐著,可想到要將雙手伸到那皇宮大院裏頭去,還真有些力不從心,畢竟自己從未接觸過宮中之事,難免皺了皺眉頭。
寧大娘見了,便笑道:“你愁什麼?”
林旋兒便將心中所想說了一遍,寧大娘聽了,便笑歎:“如今你心裏頭的這些顧慮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你且放寬了心,昨兒個我密會了一位故人,也替你打聽得一些個消息,後宮佳麗三千,能夠在皇上麵前邀寵的,也不過三二人罷了,也算你幸運,書上這兩位寧嬪梁氏和林美人都沒有這種榮光,寧嬪先前十分受寵,但之前有人參梁文淵,她私自將折子攔下了,又傳話出來與梁文淵,這梁文淵竟然深夜使人將那個參他之人毒打致死,錦衣衛查明回報,皇上顧忌夫妻之情,便將此事隱住不提,但自此之後,從未召見過她,至於那個林美人就更糟糕了,她與皇上不過一夜之情,還是外頭托人打點了敬事房小太監,悄悄兒的將別人的牌子都換了,雖皇恩澤陂封了個美人,卻並未給皇上留下多少印象,如今也許冷宮無異,她家中雖常常賄賂敬事房小太監,但皇上並不喜,便也不敢多提。”
林旋兒聽了,心中五味雜陳。
寧大娘見她有些失神,便又小聲道:“雖是如此,但也還需讓她們完全無力才是,林巧兒不足為懼,倒是那位寧嬪娘娘,咱們就不能讓她再有說話的機會,她如今地位已然岌岌可危,便是再有個閃失,便是神仙也難救。”
她聽罷,冷笑道:“其實那皇家嬪妃表麵風光無限,實則便是如履薄冰,尋常夫妻之事,頂多吵嘴罵人,生了氣起來動兩下手就完了,她們就隨時在生死邊緣徘徊。”
寧大娘輕笑,點頭道:“有主意了麼?”
她笑道:“普天下女人之事,獨一個‘節操’主領,若要除掉她,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少不得要再牽扯些個人出來,便罷了吧!”
寧大娘聽了,搖頭笑道:“昨兒個我就告訴你了,若要做事便做人,偏偏這樣下不得狠心!”
她聽罷,又想了一想,隻又道:“既是這樣,咱們也不必自個兒動手,托了您那故人,在宮裏頭物色一個對著寧嬪之位垂涎之人,不過在她麵前輕輕三言兩語,自然有人為咱們掃清障礙。”
後頭沒人回答,她便轉身看時,隻見寧大娘滿臉含笑,輕聲道:“姑娘果然聰敏!”
林旋兒無奈道:“隻可惜都用來害人了!”
“又來了!再說你看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梁大人仗勢欺人,貪汙斂財,寧嬪梁氏在裏頭又平白害死了多少人?”寧大娘搖頭笑道。
她歎了一口氣,才又收起思緒,從桌上拿起一封信函來,遞給寧大娘。
這封信上寫的是,托老太太想辦法讓梁大人調離原任,越遠越好。
她這裏將信送出三天,便看到四處張貼皇榜,說寧嬪娘娘薨逝,天下同悲,一月之內不準行嫁娶之事。
這是林旋兒複仇第一步,難以想象,不過三兩句話便促成,一條人命,不過如此便灰飛煙滅了!
又過了兩日,外頭打聽得來消息,順天府尹梁大人得皇上提拔委以重任,升任巡查專員,即日啟程去了。
林旋兒這才意識到強大二字的真正含義。
先掃清了小障礙,接下來,便要動手做事。
林旋兒又傳書,請寧德入京。
這裏便著人購買房舍鋪麵,興建倉庫,不出半月,已妥當了。
寧德入京之後,便直入新房舍中,掛了招牌,泰福祥藥行,也不忙著做生意,隻是終日遊山玩水,呼朋引伴,吃喝玩樂而已。
那裏泰福祥剛剛落地,消息便傳入了魏紀的耳中,他便命人探聽,來人回說這藥行老板姓寧,是南邊過來的,況且好生奇怪,雖有半條街的店鋪,但一無大夫,二無藥草,隻像是個空架子一般,看來並不似做生意的。
魏紀心中便有些盤算,想這南蠻子來京中大肆做生意,想必未必真為了掙錢,隻怕為洗錢罷了。官員們收受金銀之謝,極多不與朝廷俸祿相平,便假借家人之名行商,倒是便是朝廷追究下來,這些銀子也是有正經來路的,誰也管不著,隻要辭官歸故裏,便是享之不盡的財富,他曾悄悄看過那個寧德,不過是個玩家,哪裏有一點兒行醫之人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