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道旁擺了一下午的攤子,也不見有人光臨,正準備撤身呢,沒想到臨走之際竟被一老頭給纏住,更不料這老頭有點真本事,我出手不捷,反倒弄折了手腕,這可真是打腫臉充胖子,自以為是了。
眼下那老頭驚呼一聲,我卻沒多在意,隻覺手腕處那股疼痛好似鑽心一般,實在難耐,饒是我當兵多年也難承受這痛楚。
就在我實是難耐之際,老頭突然手指用力,又聽哢嚓一聲,我那手腕處一股振動,接著疼痛便開始驟減,很快便沒了感覺。
等我回過神來時,先前的疼痛早已消失不見,我掙脫那老頭是又驚又惱,驚是因為沒想到這老頭竟然如此厲害,隻用了兩根手指就能致我於死地。惱是因為我一個當過幾年兵的年輕人,竟然打不過一個老頭,這要讓我的戰友們知道了,我這昔日小霸王的名號還怎麼保?
老頭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兩隻眼好似黃鼠狼一般,散發著陰暗的光芒,端是讓人覺得心裏忐忑不安,我此刻見這老頭滿臉黑氣,身上竟然有股陰邪之氣,好似那死人堆裏走出來的死人一般,陰氣重重,看得人是心慌慌。
“老夫剛才隻是掐斷了你的腕骨,又給你接了回去,也算是給你個不尊敬老人的教訓,老夫問你,你這六指可是生來便有?”老頭把目光從我臉上轉移到了我的第六指上,聲音陰沉的問我。
我看著他心裏覺得不安,竟然感到有些驚恐,可我也是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看著他道:“廢話!不是天生的還是裝上去的嗎?我可告訴你,我不是怕你,是懶得和一個老頭計較,要不是天快黑了我急著回去,你今天非待栽著不可,行了,今天算你運氣好,你把我的藥給掐了我也不讓你賠了,以後你可別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罷,我便跳上驢車趕著驢就走,說出這一番話實際上也是我裝腔作勢,這要真是動起手來,估計栽的還待是我。
可讓人氣惱的事,這驢本來就是頭老驢跑的慢,如今又拉上一輛車和我,跑起來和走著差不到哪去,慢悠悠的好似在觀花一般,閑雲散步。
我氣急之下使勁抽著驢屁股,卻也不見這驢加快速度,回頭一看那老頭正步伐悠閑,不緊不慢的跟著我身後,兩眼正笑眯眯的打量著我,真是看的我心覺倍寒。
老頭緩步跟上了我,跟在我的驢車旁道:“你我兩人今日有緣,我看不如找個地方聊一聊可好?”
說完不待我作答,老頭連拉帶扯將我從驢車上揪了下來,一手抓住我,一手搶過鞭子,“走吧畜生!”他說著對準驢屁股狠抽了一下,驢吃疼受了驚,嘶叫一聲拔腿就跑。我見狀急了,這要是沒了驢車,我和李萍恐怕也回不去了,更重要的是也沒法向村裏人交待,我對著驢屁股大喊起來:“畜生你給我回來!”
“遇上我,也算你的福分後生,走吧。”老頭揪住我就走,我情急之下拚命掙脫,竟然脫不了身,心想這老頭究竟什麼來頭,竟然有如此大力,連我一個年輕力壯之人,都奈何不得。
我被這白須老頭拖著越走越遠,回頭一看驢車早已跑的沒影了,我心中焦急萬分,尤其是想到李萍很可能已經在石橋等我多時,不免更加焦躁不安,當下實在是顧不得別的,破口大喊強行掙脫:“你個老不死的混蛋,趕快放了老子,老子可是國家的人......”
我話尚未說完,老頭不耐煩的回手一個橫劈,砍在了我的後腦上,當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