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 濮安遇刺 薌人施救(1 / 2)

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營四方。

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獨為匪民。

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棧之車,行彼周道。

一曲悲歌吟,初聞淚兩行。

玫都百宴樓,客房人滿為患,卻唯有閣樓茶室後的雅間空置。

一品茶香,伴聽愁腸。

“想到鐵雁隊了?”

郊尹涵雙眼噙淚,咬牙道,“姐妹們的仇,遲早會報!毀我鐵雁,勢不兩立!”

“找誰報,怎麼報?大皖?南衍?再起戰亂,生靈塗炭麼......”

“陛下,難道您從未想過報仇麼?”

修魚壽沒回話,單是看向樓下,“咱們該去會會這唱曲兒的人了,想必她也累了。”

“您認識這唱曲兒的人?”

修魚壽笑笑,至閣樓扶梯而下。

唱曲兒的人輕紗拂麵,頷首輕點間,莞爾一笑,“您終於舍得下來了。”

修魚壽不緊不慢,近帖其身,低頭俯至耳際,“為什麼跟蹤我?”

“花香太濃,嗅之傷身。”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彼岸花開開彼岸,此岸無果果空然。”

聽到這裏,修魚壽一把將她攔腰抱起,邪笑道,“今兒晚上,你是我的了。”

滿堂食客,一片嘩然,眼見這般目中無人之舉,紛紛叫囂抗議。

“陛下,二樓扶梯回廊後有暗門。”

修魚壽一眼掃到食客中,有人袖中藏刀,斜眼瞟向郊尹涵。

郊尹涵心領神會,衝三樓亮聲哨,跟著修魚壽從二樓的暗門匿跡。

四人三馬,連夜疾馳,直奔桐城。

邊城荒郊,褪盡喧囂。

隻聽馬蹄踏地,緊繃的神經鬆懈後的喘息。

郊尹涵緊隨其後,勒馬矗立,“陛下好騎術,時隔一年,未曾褪色。”轉而看向修魚壽懷裏的女人,不禁打趣道,“姑娘,可以把頭抬起來了!”

修魚壽這才發覺,緊抱著他的人全身繃緊,不住發抖,不由好笑道,“薌人姑娘,你是第一次乘馬?”

郊尹涵這才知道,酒樓裏的女人便是北堯遠近聞名的雅妓,歸薌人。

歸薌人戰戰兢兢抬起頭,慘白著小臉輕呼口氣,尷尬的點下頭,細若蚊聲道,“快得像飛一樣,什麼都看不清,也不敢去看,隻能聽著你的心跳,算著走了多遠......”

眾人聞言,齊聲失笑。

修魚壽翻身下馬,拉過歸薌人手臂,直將她抱下馬背。

歸薌人一聲驚呼,雙腳著地,險些沒站穩。

抓著修魚壽好一陣,才穩住身子,她抬起頭不由怒火中燒,“您就不能輕點兒,我兩條腿都麻了......”

修魚壽直了下酸痛的腰背,沒好氣道,“你那樣縮著,能不難受麼?”

歸薌人見勢低了頭,小聲嘀咕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幫您揉揉......”

修魚壽一步退後,盯著她道,“不必了,你還是先解釋下剛才的事兒吧。”

歸薌人愣了下,忽的明白過來,噗嗤一聲笑道,“您怕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