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節 彺秋委身 辰拜複命(1 / 2)

客房外一片靡靡鶯聲,薄奚辰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索性起身穿戴整齊,準備回軍營。一開房門,剛好撞見茹彺秋,麵色蒼白,有些失魂落魄的立在門外。

“你這是......?”

茹彺秋看著薄奚辰的眼神有些恍惚,輕飄的聲音在薄奚辰聽來宛若驚雷,“你願意娶我為妻麼?”

薄奚辰單是張著嘴,半響發不出聲。

茹彺秋眼底柔情帶殤,化為唇指間窒息的甘醇,點點撩撥。

燥熱,衝動,瘙癢,膨脹......野獸最原始的渴望,被喚醒,從喉間溢出。

一聲低吼,茹彺秋應聲倒地,愕然看向身前的男人,極致壓抑的喘息,血脈膨脹的克製。

“為什麼......”

“你的確救過我,可我沒說過要以身相許吧?”薄奚辰穩住身子,一拍腦門甩甩頭道,“不是,是沒說過要娶你過門來報恩吧?”

茹彺秋半伏在地,祈求的目光迎向薄奚辰,“我想留在你身邊,僅此而已。”

薄奚辰雙目一凝,一把拽起她,攬其纖腰緊貼其身。

溫熱的鼻息迎麵襲來,男人特有的氣息使得茹彺秋身子有些發酥,冰冷的盔甲抵不住誘惑,軟軟的靠在他身上,靜靜的看著那張俊俏的麵龐,暗湧漣漪,“如果是他,該有多好......”

任由他抱著,雙腳離地,房門隨之帶上。便聽得盔甲落地,衣衫淩亂,錦被纏繞起雨雲。

一響纏綿盡歡愉,伏在茹彺秋胸前,薄奚辰似要沉沉睡去。

“醒醒......”茹彺秋心中懸著絲,隱隱不安,“王爺還沒說,何時迎我過門......”

“過門?”薄奚辰戲謔般一聲輕哼,半眯著眼抬起頭,“我說過要娶你麼?”

心中懸絲驟間斷線,茹彺秋滿麵紅潤慘然褪去,“你......”

薄奚辰嘴裏打著哈欠,翻過身懶懶道,“時候不早了,睡吧。”

“薄奚辰!”

茹彺秋一聲怒喝,隨手抓過一件硬物就向著薄奚辰腦袋砸去。忽覺麵上一陣厲風,眼前一空,待她回過神,手已被人從身後牢牢錮住,緊箍於頸的手,更是索命般讓人窒息。

隻聽身後人,陰邪帶笑道,“小爺不想挑明的事,還望姑娘留個情。爺是軍營裏混的,擺架勢,您不是對手。咱們這號人有個習慣,不該問不該管的,自會裝傻充愣。但姑娘千萬別把爺當傻子,想著法的拖爺下水。今兒個當給姑娘個教訓,不管您是什麼目的,都算得上小爺的救命恩人。小爺今日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會。大皖廢我北堯精騎的帳,小爺記著的,姑娘還是收斂點好,別再犯到小爺手上。”

茹彺秋全身顫抖,直瞪著雙眼,輕促的呼吸失了語言。

待薄奚辰重又穿戴整齊,正要離開,茹彺秋一個激靈,伸手從背後緊緊抱住了他,“別走!”

孱弱的卑微,不顧一切的乞求,冰冷的盔甲隔絕憐憫,絕然離去。

念香樓外,寒夜默。

冷月寂無聲,黯了異鄉人。

歸薌人一襲瓏衣照白露,迎向薄奚辰,欠身行禮間一語還笑,“夜路難行,將軍請多加小心。”

薄奚辰冷凝的眼神,牽出一抹笑,“夜路難行,異國夜路更難行。你們做了初一,自有人做十五,不勞姑娘費心。”

歸薌人眼底一殤,“北堯初一又十五,月圓應是故鄉明,道是,何處為家?”

薄奚辰一聲低笑,眼神變得極為複雜,“北堯初一,大皖十五。月逢左司酒一樽,一斟一望黯消魂。”

歸薌人倒抽一口涼氣,滯怠當場,久久無法動彈,直看著薄奚辰漸行漸遠,月色中照出另一個人的影子,左司黯。

“吾兄愚忠豫王,負我堯。黯無所為,且不能為,但憑一己薄力,不求挽狂瀾。薌城有詐,大皖出兵必伐之。黯無力勸阻吾兄,唯涉險迂皖之強兵,免我堯兩麵受敵之禍。若黯不勝其力,堯難逃一劫。北堯左司之黯臣,願同大皖蘭久之越王,共祭我堯亡靈。黯飲罪之身,為免一族之枉難,累及恩師。無論成敗,皆無顏與君同舟,萬望辰弟,知為不知,切莫引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