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客棧又恢複了以往的安靜,剛才這裏的一場搏鬥,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嶽飛興致大甚,朗聲大喊道:“店家,再上五斤汾酒來,今日我要和風小弟好好喝個痛快,一醉方休!”
那店家見嶽飛和李吟風在自己店中大打出手,還損壞了些器具,看到那場景還能不躲到安全的地方,以圖清閑,免得傷及自己,到時候小本買賣哪有性命重要,豈知他們剛才還打得紅了眼睛,才片刻的功夫居然坐在一張桌子旁,大肆喝起酒來,真讓自己難以揣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敢多嘴過問,何況自己隻是個開店做生意的,一聽要酒自然不敢怠慢,照顧體貼地笑臉相迎上前,準備上酒。
李吟風不待店家答應,立即落下嶽飛的招呼道:“嶽大哥,我年紀尚輕,不會喝酒,還是算了吧,何況你不是要急著從軍行伍麼?隻怕喝酒誤事。”
欒勝在旁隻有端坐,也不敢插話,似乎在他們麵前,自己有點多餘。
嶽飛素來豪氣直爽,遇到這麼一個合自己脾胃的少年,當然不能虧待,但心細如發又覺得李吟風的考慮和擔憂正是自己所慮,雖無軍紀大律管束自己,但無不時時刻刻嚴苛要求,這才能做到表裏如一,垂範先率。仔細一想,現下也無什麼小捷大功,不好前去索要什麼官職,暫且不顧,難得偶遇知己,怎能含糊塞責,笑道:“什麼從軍之事暫且莫提,能遇到風小弟這樣的對手和朋友,夫複何求?”
李吟風知道是他的拳拳盛情,才表現的那麼慷慨,自己哪能占盡優勢不考慮他的憂慮,又道:“隻是我真的不勝酒力,隻怕大家掃興,到時候惹得大家不開心。”
嶽飛大笑道:“風小弟莫說,剛才還說不會,現在又說不勝酒力,再要推辭謙讓,我隻怕真要不高興了,是不是覺得還很生分,不領我的情,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這時那為難的店家不知是該上酒還是不上,嶽飛盯了一眼,暗中使了個眼色,店家自然有生意高興得不得了,屁顛屁顛地奉上酒水以供他們盡興,退下之後又多嗦一句:“望各位吃好,喝好,有什麼需要就盡管吩咐。”
店家本是個老狐狸,不便聽到別人的話,自行哈腰退去。
李吟風在桌上年紀最小,本沒有多少信心來應對這樣的應酬,無奈誰讓自己是這裏最大的贏家,被奉為座上貴客,客隨主便不敢拒絕,答應道:“嶽大哥有話當講,不必客氣。”
嶽飛拍案振奮地道:“好,我雖有時做事魯莽了些,但是大家切莫怪罪,但日後必定改正,風小弟武藝過人,實在令我刮目相看,豈不知風小弟的授業恩師是誰?”
李吟風大感窘迫,麵紅耳赤地低下了頭,聲如蚊鳴地道:“早在阻攔嶽大哥之時就道明一切,其實我不會什麼武功,這些都是看過別人的招式,憑記憶硬使出來的,希望嶽大哥別怪我有所隱瞞,對你不敬。”
欒勝、妙塵、涵兒等在場的各位無不瞪大雙眼看著這個小乞丐,有點駭人聽聞,不敢相信。有氣又好笑的嶽飛卻是緊皺眉頭,疑惑地表情不言而喻。
李吟風為了打消他的疑慮,立馬站將起來,激動地伸出右手,拉起袖口,露出纖瘦的手腕,對著嶽飛說道:“不信請嶽大哥自己驗明,如有誑語和半句虛假,我李吟風不”
嶽飛右手按下李吟風的右手,打消他的激動和疑慮,
心平氣和地道:“風小弟如此真誠,我豈有不信之理,看來無師自通,天賦異稟者我自愧不如啊,日後必成大器,豈不知你日下做何打算?”說著打開救得泥封,準備好碗具,分別倒上,也給李吟風一碗,作了個請勢,自己先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