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吟風本無任何應戰經驗,也無半點武功,能僥幸依賴著體內那股使之不竭,用之不盡內力僵持死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不錯了,連自己對今日的事都敢十分離奇,有點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麼?
先是為救人於危難之時憑借以前接觸之人使出的一招半式,依葫蘆畫瓢般使出來,化解了嶽飛的散打長拳;後因歹人為難嶽飛、欒勝與自己,在他們的情勢所逼之下變得情緒不穩,一泄心中積怨,長嘯暴吼,致那幫仗勢欺人,逼人走投無路的土豪惡吏及其手下打手皆變癡呆;現下又是自己不知名的道家高人一心與自己比試武功上的高下,為難糾纏,不肯罷手,前兩招都能迎刃而解,雖說躲得是連滾帶爬,模樣不雅,可倒也盡化對手的劍招,不至於丟人現眼,畢雅涵手中的劍越使越快,也愈來愈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她到底要朝自己身上哪處刺來。自己越躲,她就越窮追不舍,咄咄逼人,不容自己又絲毫喘息的機會。
心知她使出這招來是要盡快結束這樣大失身份,極為不雅的切磋,自己又不能像呂二口、秦林、嶽飛等這樣的江湖老手一樣沉著冷靜,足智多謀,每臨強敵都能一一化解,自己憑的隻是一股不甘服輸的氣誌罷了,越是被人瞧不起,越是不甘示弱,深知畢雅涵是要自己俯首低頭認錯,可是自己不但不退讓,反而氣盛,心想:“你越要看我出醜,我就越不能讓你遂願,我李吟風雖無大誌,可還不至於被人瞧輕的。”心中靈機一現,立馬喊道:“姑娘既要分出勝負我也大可成全,免得惹你不高興,隻是我的確有要事在身,不能令你滿意了,多有得罪,還望海涵。”說著,雙手,雙足暗運氣勁,在沙地上用力一撐,整個人就像青蛙一樣,一躍而起,臨空蹦跳至空中丈許的高度,這一驟然變故,就連妙塵這樣見多識廣的高手也失聲驚呼起來,沒想到他情急之下可謂急中生智,就連畢雅涵要想用腳踢的沙土迷住對方的視線也是慢了半步,被他盡數躲開,後麵的劍招更是多此一舉,白白浪費。
畢雅涵隻聞其音,眼前也隻有自己揚起的塵土飛揚,隻覺倏爾之間,眼前一陣勁風刮起,一團黑影一閃而過,不明何故,劍招所指卻又是撲了個空,全無聲息。更惹得自己脾氣大發,暴跳如雷地跺足痛罵道:“好不卑鄙的臭小子,隻知道躲,你除了蹦來蹦去還能不能拿出真功夫跟本姑娘好好比一場。”
李吟風在空中無處借力身子在急劇向下墜落,他不想再與畢雅涵糾纏不清,就如她所說的自己不與正麵比試,全憑身法躲來躲去,就算比到天黑也不可能落敗,畢雅涵也傷不到自己毫發,可心中誌願卻大為受阻,既然一念堅肯,就不再更改,雙手在空中臨空使出呂二口那一招“降龍十八掌”裏的“見龍在田”,想依靠這掌的勁力整個人在空中不受限製,反彈至身後幾尺就足夠自己落地後逃生,誰料“海納之法”果真奇妙,越是到力竭疲憊之時越發揮最大的奇效,自己竟被自己打出的一掌,向後足足彈開了六尺來遠,隻看著畢雅涵的身影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她抓不到自己,使出再精妙的劍招都歸石沉大海般無聲無息,隻能在原地頤指氣使,跺足暴跳,無計可施。
李吟風遠離了她的股掌,立獲自由般欣喜如狂地喊道:“畢仙姑,恕我不能陪你比試,我確有要事在身,後會”本想說“後會有期”,腦海中想起她的恣意妄為,任性胡鬧,真有點頭疼,何況自己見到女孩子更是極不自在,何況自己是去投案,免除嶽飛、欒勝二人的性命之虞,自己生死難說,怎敢奢求與她們這樣清修避世之人再見麵,隻好收聲,一時雖明誌,卻異常沉重,含恨閉目,暮地轉身使出全力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