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擅作主張(1 / 2)

“是金老前輩大駕光臨寒舍麼?沈某人有失遠迎,足令我這裏大放異彩,蓬蓽生輝啊。”一個熟悉親切的聲音由院子外傳入屋中,進到金倥侗和李嘯雲的耳中,李嘯雲麵帶歡喜雀躍地立即開門,金倥侗一聽是沈聞疾外出歸來,也正想找個人分享下此時的心情,還未見到對方就在相互寒暄吹捧。

“沈神醫不但醫術高明、品行超俗、還是一位了不起的名師,真是該恭喜閣下你收了位可以托付的好徒弟。”說著站立起身來,穿上衣衫,昂首闊步地走出屋子,喜迎沈聞疾的歸來。

沈聞疾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簡直就是在大讚自己,更明白的是他在誇讚李嘯雲,納罕著雙眼直看著李嘯雲,眼神中充斥著滿腹狐疑的追問李嘯雲無疑,李嘯雲慚愧地低著頭不敢正視這位管束嚴格的師父,向來都是恪盡醫道的他從不在救死扶傷上敷衍疏忽,聽到這話給自己字麵上的禮節就是這個藥童代己糊弄,臉色尤為難看地一沉,怒瞪了李嘯雲一眼後,立馬轉換笑意地對金倥侗客氣地道:“前輩此話怎講?沈某人不明其意,還望示下指點?”

金倥侗上前拉住沈聞疾,而他又是江湖之中俠義甚負之人,性格不免直來直去,豪爽幹脆,自然從不含糊,上到前來與沈聞疾並肩而行,為了感情親近,自然是套起近乎,站在他左手邊,拉起沈聞疾的衣袂直上,結衣請步。哈哈笑道:“沈神醫就不必自謙,我說得自然是你慧眼識能,這個弟子日後前途無量啊,當然全是我的主意,你切莫怪罪他。”

沈聞疾大概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驚詫的眼神看著金倥侗,受到不小的驚措地詢問道:“前輩,我一回來你就對著小子讚不絕口,難道他做了什麼得罪前輩的事麼?如果多有不敬的地方,我沈聞疾還請您切莫與他一般見識,作為他的長輩,您盡管找我便是。孩子不懂事,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姑且饒恕他一次。”

金倥侗聽得奇怪,頓下來,停駐腳步,生怕自己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解釋道:“哪裏哪裏。小輩還是很懂規矩,沒做任何不敬我的事來,我說得是他替我治病療傷的事,可謂是功德一件,自然是有功,您還是首功嘞。”

沈聞疾也停下身來,像是聽到駭人聽聞的擔憂道:“什什麼?他既然為你治病?誰的主意,誰讓他這麼幹的?李嘯雲,我問你,你幾時有這份能耐了,竟然可以在為師不允之時做出這般膽大妄為之事?”說著身子兀地轉過來,正對著李嘯雲,嚴加追問責任。

李嘯雲嚇得麵如土灰,誠惶誠恐地拜俯在地,懺悔激動地道:“師師父,弟子鬥膽,令您生氣了,對不起。”

金倥侗病痛暫且壓住,有些欣喜若狂,竟未想到為李嘯雲保密,還信誓旦旦地答應好的,誰料自己這一副心直口快倒給這個小輩平添了麻煩,受到責罰,心裏歉疚地攔下沈聞疾,欲將所有的責任都擔下來,拉住沈聞疾,生怕他動輒訓斥其李嘯雲,“沈神醫,你幹嘛這麼較真跟小輩過意不去,未免有失風度。”“風度?”

沈聞疾平淡地重複一句,實質上已被激怒,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想不到竟然發生了,再好的修養也會大動肝火,胸口起伏不定,看來已是不好收場的地步,李嘯雲隻有豎耳聽悔的份,哪有辯解的機會,再說長輩訓示,自己輪不到插嘴,否則就是大不敬,一向恭聆教誨,尊長幼次的他都是中規中矩,不敢放肆。

沈聞疾礙於顏麵,又被金倥侗製止,不好當著外人的麵,發飆動起真格來,要不是金倥侗的阻攔,自己早已綱常家法處置李嘯雲了,氣鬱而憤地道:“你倒是長本事了,我問你,未經我同意擅做主張,作何處置?”

李嘯雲雖追隨沈聞疾行醫學術不過一年多,但從剛來的第一天起,沈聞疾就對他嚴加教誨,擺明立場,就連既入醫行,家法規矩也讓其爛熟於胸。李嘯雲在此當口不敢抬頭正視師父的威儀一眼,更加嚇得戰戰兢兢,一字一句地毫不含糊地伏地答道:“不能目無尊大,擅做主張,此乃大不敬,如有違者視為敗壞醫德,損害名聲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