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徒弟出手(2 / 2)

林一峰蹙眉不明,直言道:“鼓弄什麼玄虛,男子漢大丈夫有話痛痛快快地直說,我們都是粗人,聽不得文縐縐的酸儒。”

古一鶴攔住他,生怕以他的脾氣將事情鬧大了,錯怪好人,說道:“四弟,老這樣下去,你就會添亂,有我在,定不會讓兄弟們受到半點委屈。”

“那他的話到底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還是存心找碴,令我們顏麵掃地,屈服於他?”“先生的意思是他要讓這位小師父替他代勞。”

古一鶴不愧為察言觀色的老練江湖,這層意思都被他看出來了,也令沈聞疾大駭道:“看來這位仁兄果然體諒,連我的意思一點也沒有瞞過去,佩服,佩服之至啊!”

林一峰囁嚅冷視,嗤之以鼻地道:“就會故弄玄虛,先前是這小子說要讓師父回來替我們醫治,現在人是回來了,卻又將什麼事都推辭回這個臭小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弄得我們都迷糊。”

古一鶴倒是看明白一些,其實是沈聞疾有心栽培下這個徒弟,所以才不惜上演一出禮賢下士的表演,低聲冷笑林一峰的愚鈍,也欽佩沈聞疾這位仁者之師的氣量,暗驚道:“看來這個姓沈的為了消除徒弟的疑慮和嫌隙,不惜借故推辭,真是為人師表的精彩絕倫,睿智大度。”

李嘯雲一聽他們之間的談話像是繞了一圈,最後還是由自己出手醫治他們,心底說不出的幸喜萬分,也感恩戴德師父的不計前嫌,既往不咎給自己重拾信心,證明自己的機會,難免有些謹慎顧慮地道:“可是,師父我我,恐怕不能勝任,這是在下初學,萬一”

“萬一什麼?初學乍會?你前些時日不是也沒經我同意就擅自作主,怎麼要你親自當著我的麵解救他們,你心有餘悸?就算有什麼好歹,為師不是在旁看著嗎?你擔心不是挨罵吧?應該關心如何著手應對才是吧?”李嘯雲受到沈聞疾的教訓後,無地自容地羞答答地紅著臉,垂下了頭,心裏無比雀躍開心,這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治好這幾個人身上的怪病,自己既能在師傅麵前一展身手,更是奠定紮實基礎,從中積累經驗的一次實踐。

古一鶴真不知這對怪師徒這樣你推我讓,出於何居心,一個為了敬重師父,怕累及他一世清譽,又怕因醫術不精受到師父的責罰,這才不敢輕易出手,倒也合乎情理;一個呢?卻有心栽培,借機考驗下徒弟的醫術,借故妄稱今日不能再辛苦了,將機會讓予徒弟,也是人之常情,師父要給徒弟證明自己的機會,欲求革新創造,倒也能理解,隻是你來我往,看著旁人著急,更何況他們把自己這活生生的四個人當作無人在旁一樣清閑,熟視無睹,難免讓自己有氣,催促道:“我們命懸一線,你們倒推來讓去,到底有沒有醫者仁心?還治不治了?”

古一鶴調侃戲謔,給他們相持不決,執意不下的窘迫從中打開,李嘯雲麵紅潮潤地低聲欠身道:“我這就著手處理,但不知要先醫治哪位?”

古一鶴一麵斟酌,一麵看著沈聞疾竟不在此處久待,倒很是放心這個徒弟的技藝,真敢放手讓其給自己人治病,看來他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倒有幾分為人師表的風範,徑直朝他的房間敬候佳音去了,似乎擔憂、在旁指點一二也是多此一舉,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古一鶴也不想自己貽誤病情嚴重,擔憂多餘,不得不確信麵前這個少年一定能把兄弟們的病治好,回來一句道:“我們兄弟不是同生,但曾歃血為盟,對天立誓,以求同死,所以你先救誰都一樣,再說了,治病救人不是急人所難,我還能撐上多時,你就先治嚴重的吧?”

李嘯雲鄭重其事地應道:“既是異姓兄弟,肝膽相照,患難與共,我看你們定會你退我就,何不依年歲大小來,這樣也沒有異議吧?”

林一峰笑道:“你道我們還像你師父和你一般,裝腔作勢,虛情假意我們有一是一,既然你意欲何為,就悉聽尊便吧?再沉厄多餘也不怕你那點道行應付不來?”林一峰一時在他二哥的麵前不敢無禮得罪這個小藥童,但是逞口舌之快,絕不示弱,再憋一會兒就怕舌墮唇燥,一刻也不能休息。

李嘯雲好像受到這句話的抨擊心裏大不好受,一臉如臨大辱般地係上心來,也不再廢話,準備就此動手,正欲接近童定柱,林一峰好在手腳還健好,立馬攔下,似乎怕自己真沒有金剛鑽,也敢不自量力攬下瓷器活。別因為他的自信,自己就聽之任之,單憑發落,大哥又雙耳失聰,什麼也聽不到,若是趁機暗算,那自己豈不悔之晚矣。李嘯雲愣住,不明他剛才急著逼著自己救人,真出手卻橫加阻攔,到底又在玩什麼花樣,又不敢氣直理壯地讓其退開,正直站立且聽他如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