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鶴見兄弟們都在自己的大喝之下恢複冷靜,心有餘悸地長籲一口氣,好在事態還能及時阻止,否則真不敢想象,兩敗俱傷是必定的,不能因一時之氣而有損名聲單腿站立,雙手拱拳道:“剛才都是兄弟們魯莽,望小師父別往心裏去,江湖之人皆是看重氣節,我待兄弟們向你致歉。”
李嘯雲心想此人果然不同反響,能在危難之際及時出手,自己的性命懸於舉手投足之間,生死線上來回徘徊,心存感激,還施一禮道:“好說,你們的所作所為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是鐵石心腸,卻有難言之隱還望海涵。”
古一鶴將手收回,重新扶住拐杖,那條傷腿像是又回到它原來的地方,暫時安穩了些,向身邊的各位說道:“我們也不要刻意為難這位小兄弟了。他也一片好心,我們如咄咄逼人,有損俠義之名,再說了,即使我們危言恫嚇他也安然如山,即使燒了這裏,殺了他,也是如此,最後我們背負濫殺無辜的罪名,被天下人恥笑,落至人人誅之以為後快的局麵,可謂兩敗俱傷,自食其果。”
雷羽火爆脾氣也被古一鶴一言點通,說道:“還是二哥顧全大局,難怪大家都聽你的,四弟,你就知道將事態嚴重,差點釀成大錯。”
林一峰撇嘴,要不是自己從中搗亂,真照此趨勢發展下去,還真如古一鶴所言那樣,臉上疑難地挫劣道:“我我不也為了大家好麼?何況氣性未消,自然不及二哥理智。”
古一鶴說道:“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也不能全怨你,畢竟我們急於病重之下無路可走才氣急敗壞。以後要顧全大局,應對周全才不致墮落。”
林一峰顏麵上受到一頓教訓,表麵上雖過不去,可是心裏麵還是敬重這個足智多謀,臨危不懼的二哥,為了和睦團結,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安靜坐下。
“小龍,今日之事你做得極對。看來你真成長不少。”正置他們哄亂一片之時,一人的聲音突然在此時出現,竟未發現這裏不知不覺多了一個人,實在令黃山四友中除了“落日長河”童定柱一人雙耳失聰外,其餘三人皆感驚恐,自己人皆有傷在身,可都是江湖之中成名人物,武功修為高於正常人,但在幾大高手的疏忽之時,也竟不知有人悄聲接近了自己,大為錯愕驚歎,難不成真是自己因有傷在身,和李嘯雲爭論不下,導致注意力衰退到毫無察覺的地步,都感羞愧。李嘯雲一聽是師父回來了,還大肆讚歎自己一番,實令自己受寵若驚,連忙循聲看了過去,興致盎然地叫道:“師父回來了,你們的傷有救了。”說著興衝衝地跑將上前,迎接禮至。
沈聞疾出現在大家麵前,無疑是種震撼,對李嘯雲憐愛有加地笑道:“想不到我不在家,你處理的可圈可點,收放自如,較之前些日子來判若兩人,截然不同,不錯,不錯。”
李嘯雲在他身邊挽著沈聞疾的衣袖一道走至屋外,神態親近,看來此人正是他口中的師父,也是這間醫廬真正的當家主事。沈聞疾一眼掃過,對這陌生的四人,大致有了基本的了解,客氣一聲道:“讓各位久等了,實在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古一鶴也不想失了禮數,顯得生分,套起近乎地口稱道:“先生嚴重了,使我們兄弟四人叨擾您才是。”
沈聞疾笑態可掬地回道:“叨擾不敢當,既入了救死扶傷的行當,該是自身職責所在,不過我今日累了,也無須多言。”
古一鶴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像是聽錯了一樣,再次反問道:“先生您說什麼?”
沈聞疾一副逢人三分笑地再說道:“我說,今日我累了,恐怕對各位的傷勢心有氣而力不足了。”
林一峰好不容易能消停一會兒,可是今日怪事連軼,讓自己難以壓抑住,怒道:“你說什麼?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卻不治,存心令我們難堪不是,我看你和你的徒弟都是串通好的,說不定事先就商榷定了,好坐地起價,顯得有求於你。”
“這位說得在理,現在到哪裏不是漫天買賣,坐地起價。但實在是沈某人有心無力,總不至於砸自己招牌,自毀前程?”沈聞疾的怪異就連李嘯雲都感到不解,以前師父可是為救性命,不辭勞苦,現在怎麼又賣起關子,擺起架子來了,忍不住地說了句:“師父,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那那豈非貽誤病情,嫁禍假使?”
林一峰氣恨不已地又道:“我看你們也毋需演什麼戲,少在我們麵前裝清高,要是缺錢少銀,隻管道來,我們還是能付得起的。”
“四弟,少說幾句,沈先生的話還未說完,你又何必妄下定論,顯得我們橫行霸道,不明事理?”
古一鶴竭力地保持最後的清醒,真願意是自己人聽錯了,沒有誤解沈聞疾那不治的由頭。
沈聞疾笑道:“我一生之中也救人無數,可未曾有過半點趁人之危之事,否則也是浪得虛名之輩,我雖說我個人不治你們的病,但從未說過責令走人,下起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