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大理段氏(1 / 3)

十八年前,時值四月,大理國內上上下下皆是一片歡歌笑語,處處笙歌,歌舞升平的盛況,猶如在這個時節裏,這裏的人們就會忘卻一切的煩惱和苦楚,盡情歡呼,像是進入了太平盛世般的境況,當然這裏四季如春,特別是在這樣值得男女老少都高興的日子之中,他們像隆重集會一樣齊聚大理的大街小巷。

大理之所以在四月舉國歡騰,是因為今年的宣仁宗段正嚴文治武功,勵精圖治,又迎來了國泰民安的一年,所以改年號為文治,整個大理國為了感召皇恩浩蕩,普天同慶這一重要時刻。沈聞疾當時年少,醫術略有小成,加之武學淵源,想遊走五湖四海,見聞廣博,大增閱曆,大理與大宋世代修好,大宋天子又多次冊封大理國君為大宋的王,彼此之間沒有兵戎,多得是來往交流,增進秦晉之好。

沈聞疾獨自一人來到大理城內,也正臨此盛世的慶賀,不惜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也算不枉來白遭此行。大理的氣候溫暖適宜,都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自己雖為大宋子民,可惜至從趙佶當政,國事蕭條,朝中奸佞小人弄權舞勢,四處動蕩,百姓都怨聲載道,昔日的國力鼎盛,民強國富漸漸地日趨下滑,與之此時的大理相比,倒有種說不出的蕭索,何不忘乎瑣事的煩擾,感受其間的歡樂,人不風流枉少年。

沈聞疾正置年少輕狂,加上武藝師承峨眉,在自己懂事起就聽傳聞大理段氏一族的武功獨樹一幟,自己也很想見識下被武林同道讚不絕口的段氏一族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當時的大理憲宗宣仁帝段正嚴,又名段譽,是個真正的武學奇才,竟練成了他們段氏祖先所遺留下的曠古絕學——六脈神劍,自己也很想得蒙一見,有緣能與之切磋受其蔭蒙指點一二,也算是得益匪淺的大喜事,習武之人能棋逢對手,也算是件相見恨晚的幸事。何況自己非但有驚人的武功,還有異於常人之處,自己雖說不能為之得意,可是多少為之所用,也就心滿意足了。

沈聞疾在大街小巷中遊走玩樂,興致剛開始時倒也充沛,到了後來,為喜聞樂見之事耳濡目染多了,感到疏無乏味,毫無生趣,慢慢地就厭倦了,有些寧缺勿濫的性急,年輕人但凡都是這種心態,反而對新鮮事物有種渴望追逐的心情,但一經接觸多了自然厭倦,漫不經心地走在人群之中,就連有人無事生非這種事情也不能碰見,有些掃興,豈知一到絕境反處處有驚喜,有人在人群之中大呼小叫,說什麼鎮北王爺段正明在前麵天井處的廣場中搭高台,酬謝鄉裏,感激皇兄段正嚴的開明之舉,不惜讓自己的唯一愛女露麵,揚言要招駙馬,選賢婿,讓有誌之士前去應募。

沈聞疾一聽倒也激起不少興致,想想一個王親國戚要在民間選駙馬,倒是件稀奇事,比武招親之事倒也不少見,當年穆桂英比武招親選了楊文廣此事傳至人人耳中也是段佳話。自己也恰逢其會,不妨前去看看這個郡主是不是長得太難看,還是位老閨女,怎麼堂堂王爺竟起了這種噱頭,有些不屑,可好奇心甚,年少輕狂的他腳下竟也跟隨百姓的喧囂吵雜不惜混在人群之中看個熱鬧。

到達人們說的那個廣場,隻見紅幃高掛,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就連在場來湊熱鬧的人們皆是麵帶喜悅,前擁後簇,將那四丈方正的大台圍得水泄不透,磨肩接踵地生怕不能瞧輕這個鎮北王爺的掌上明珠到底長什麼模樣。人們不是議論紛紛,就是高談闊論,好像他們所仰慕之人成為了男女老少閑談之餘的雅致,不惜評頭論足,指手畫腳,也有不少人皆是貪慕美色,一飽眼福,更心術不正者也想讓這個郡主成為自己的堂客內人,以示炫耀自己的得意,從此以後平步青雲;凡傳說紛紜,不一而至。

沈聞疾搖首苦笑,這些世俗凡胎,真是飽暖思淫欲,看來這些醜陋的麵目之下皆是卑劣的談侃,大為不屑。相反這些想法也是正常人的推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人不喜?要是連這些真實的想法都遮掩,對於常理而言倒顯得虛偽,小人之心、君子之腹,不過一念之差,沒有定性的界限。

正於下麵熱鬧非凡,人聲鼎沸之時,一群旌旗招展,高頭大馬,披堅執銳,威風凜凜的百十條先鋒開道,氣勢彰顯王貴,西街上人群都見到如親臨大難一般避出一條丈許寬的道來,生怕被這些麵目冷酷,整裝待發的將士所傷及到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