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思君有了大理皇帝段正言的出麵,仗借著他的機警圓滑,自己總算是沒有被異國什麼王親宗室娶走,這樣沒有感情的結合隻會令自己永遠也不會得到幸福,完全成了長輩們維係彼此的關係交易的籌碼,一點做人的自由和抉擇的餘地也沒有。這下她是慶幸的,甚至是飄然入仙的。不時也偷看了台下沈聞疾一眼,早就注意到這個文雅瀟灑的年輕人,多少產生些許好感,異於身邊那些貪慕自己美色的虎狼。
此時的擂台上位上坐著不再是段正良,這位向天下各國武林人士發出請帖,本想藉此時機選定未來的女婿,也算是為段家的後事作一個堅定的鋪墊,鞏固段氏的國力和地位,那曾想到自己的皇帝大哥卻不讚同此事,頓時之間在天下各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麵前失去了信任,叫自己如何收場?
現在唯有期待這位主持大局的皇兄能力挽狂瀾,否則段家因此在整個武林中會失去威信的,段正言也知道這位王弟的一切都是在為段家著想,隻是在此事上未經與自己商榷就擅自做主,反而弄巧成拙,也不能都把所有罪責推向他,還是由自己出麵把所有事情都承擔下來。
段思君一點也沒有感到自己的父王臉上是慚愧自如,顏麵掃地,反顧著有皇伯父替自己撐腰後那得意萬分的高興不已,少不更事的她也難怪生在帝王家,要是多磨難些,經受些可能也不會這般漫爛天真,桑結凰也是被她的懵懂無知感到無奈,以前總是順著她,巴不得能給她天底下最好的,但是沒有顧念到她的成長,要是循循善誘,可能也不會至於今日這種結果,公然當著眾多人的麵與自己的父親作對,看來溺愛之下倒讓她變得有些叛逆。這是很讓一位母親頭疼的事,可是大伯在此,自己也不敢過問,靜靜地站在段正良身旁,唯他是瞻。
段正言看著一場血腥殘酷的廝打及時製止,也算是保住雙方的性命,更重要的是自己周旋之下令各國之間不至於傷了和氣,因而引發積怨,這是不容發生的,隻要自己在大理一日,當家執掌一日,也不許惹禍上身。為了平息這場多餘的紛爭隻好出麵將整件事獨攬過來。坐在正位上有種君臨天下的磅礴氣勢,頓然換了一個似的,不再是那個遊戲人間,紈絝濁世的逍遙公子,而是一位皇帝。也不必顧念到一些抱怨的眼神,也不必要理會他國的仇視,既然是武林中事,自然是誰有本事誰更具威懾力。
“寡人以為各位還是不要單憑武力解決才好,畢竟招選駙馬一事也是我整個大理的一件大事,豈能草率,在這裏我隻能致歉,若是念在我們之間的友誼之上,那大理責無旁貸盡地主之誼。若是要事繁忙,不容延誤者,也深感抱歉,我們也備上我們這裏的貴重之物相贈,也算是小小的補償。”段正言機智過人,欲將難以收場的局麵盡量化小,小事化無,不惜客套幾句。
大遼最是強橫,而派來之人又是素有“戰爭瘋子”之稱耶律大楚的弟弟,此人也耳濡目染,得其他的感染變得也是蠻橫無理,暴躁狂妄一聽段正言似要將整件事攬下,比武也要中止,一想大理段家人也算是當今共分天下的一個國度,再怎麼說也算是個地處一方的勢力,不敢怠慢忽略,受其邀請前來,也要籠絡這個當家之人,便於整個大遼日後的前景著想,這才選派重要人物欲將大理變作自己的合作盟友,隻要倒向這邊的實力雄厚,天下也必將勢在必得。
誰料段正言兄弟二人竟然當眾上演一場苦肉計,實在令耶律大石震怒,聽段正言幾句輕描淡寫的推辭,一番精密籌備也將付之東盡,計劃也全盤落空,什麼王霸圖業也終究是一夢如是。
驀地站起身來,臉上掛不住的神情變作甚怒地譏誚道:“你們段家也算是一方霸主,居然出爾反爾,讓天下人怎麼辦?三言兩語就將所有事推得一幹二淨,你道我們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難不成段家欲號令天下?”
段正言笑麵謙和地說道:“耶律將軍言重了,我大理與世無爭,隻是自己的家事關起門來解決就行了,不必勞煩各國辛苦你們對我們的恩情,不敢遺忘。”
耶律大石此人倒不是輕易打發之人,反問道:“那廣發英雄貼,我們也如期而至,沒敢忽略,誰料你們段家的人跟我們演戲,到底要唱哪一出?”段正言當惶不讓,說道:“豈敢拿天下武林同道的顏麵開玩笑,是我們考慮不周,令大家失望,在此我向大家賠罪。”
西夏的李宗世早與大遼沆殛一氣,隻要有遼人認同的必定支持,他們認為反對的也勢必仇視,反唇相譏地問道:“原來大理段氏想把天下英雄豪傑玩弄於股掌之間?隻怕你們未免做事有欠公允,不合乎常理,常言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可把我們戲弄一番,是不是見證我們是否有心?誠心我們已經拿出來了,敢問段皇爺,你們的誠意在哪裏?”
段正良見這兩國咄咄逼人的氣勢,當著群雄的麵予以羞辱一番,把段家之人貶得一文不值,成為武林同道的公敵,用心歹毒,實在難忍,向前一步分庭抗禮,段正言揮手示意自己不可妄動,否則就中了對方的圈套,自己站出來笑道:“我段氏行俠義,維護正道,行事也決計不幹傷天害理,全然維係天地正氣長存,李將軍此話倒要陷我於不義之境,真是看得起我們段家人啊?”
耶律大石又接過話來問道:“既然你們要召集武林同道,歡聚一堂不就是比武招親麼?那此時你們臨時更改又是何意?難不成讓我們也參與你們精心安排的一場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