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施恩圖報(1 / 3)

隨著一聲呼哨,引起了完顏宗弻幾人的注意,隻見官道上有一男一女狼狽不堪,被身後距離不足三丈的三人窮追不舍,李嘯雲也被這樣光天化日下的逞凶作惡所激,心感義憤難平,油生一種憐憫之情,可自己現已寄人籬下,並不能仗義相救,還得依仗完顏宗弻這個義父馬首是瞻,看他作何打算?完顏宗弻也察覺到迎麵而來的一對夫婦絕非平庸之輩,引起好奇,差命傳話於身邊的得力之助蓋天大王,囑咐道:“蓋天聽命,此二人定非泛泛,不如你相助於他,暫且緩解雲兒的焦急心情,也好令他高興。”

蓋天大王隻對完顏宗弻唯命是從,沒料主人隻從結識了這個南朝小兒之後,性情大變,一點也不顧身陷絕地之險相助於外人,完全悖違了小心謹慎,隱瞞身份的初衷,難道四狼主被這個叫李嘯雲的小孩子迷惑了,還是被他施了什麼妖術,事事都遷就照顧,大大地不妥,相詢疑惑道:“四殿下,南朝之事還是袖手旁觀為妙,免得引火上身,多生事端啊?”

李嘯雲也奇怪自己並未有求於完顏宗弻救這一對夫婦脫險的意願,怎麼相比自己還要著急,令自己揣測不透這位長輩高人的心思,難不成他有所察覺,真對自己相洵以濕,心照不宣?還是讓自己又無形之中欠他人情,來日必定讓自己念及恩情,數倍相償?這些終難在涉世未深的少年人心中難以把握機杼,怎懂完顏宗弻的心機城府。心裏隻念他的恩惠,決計不會疑心出於什麼機心,心情沉悶之後變得陰翳深沉,少言寡語,不敢多言,加上蓋天等人還並不是完全信任自己,視自己為異類仇敵,自己妄言相勸,相反更激他們顏麵盡失,今後在完顏宗弻麵前抬不起頭,歸根於自己頭上,無意之中又多結了仇敵,李嘯雲並不想初次見麵給他人留下不好印象,都隱忍下來,一切待完顏宗弻這位胸中丘壑之人定奪。

完顏宗弻瞪目一瞥,說道:“怎麼救人急難難道還要因人而異麼?現下是我完顏宗弻要救這對夫婦如何?南人有句話常言救人如救火,我們也是有血有肉之軀,眼睜睜看著一對手無寸鐵的無辜性命當著我們跟前喪命歸天不成?還是你們根本就沒把我完顏宗弻這個四狼主放在眼裏?”

蓋天如感轟天霹靂一般,“咚!”地跪拜在地,不敢直視,口中吃吃地說道:“屬下不敢,狼主教訓極是,舉賢不避親,任人不避仇,蓋天永遠追隨四狼主,如有異心,天日昭昭!”蓋天沒想到完顏宗弻如此護短,可見先前幾次的事後,李嘯雲在他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自己若是不辨明理,恐怕會被主人問罪事小,違抗命令丟了性命事大,既然不敢違拗,唯有依言辦事。

完顏宗弻看著蓋天有氣地退下,心裏似乎暢快許多,對著李嘯雲謙和相笑,告慰著:“雲兒,你不必介懷,這些屬下就是性情衝動,做事魯莽了些,慢慢地你就會適應習慣,還有你有時太念舊他們的想法,未免拖泥帶水了,這樣下去,實難成大事,既是他們的主子,大可發號施令,婦人之仁隻怕會令你個人陷入窘境之態,互不討好,你可明白了嗎?”

李嘯雲心存感激,想不到這個神秘的義父非但不嫌棄自己的落魄,毫無用處,還重視自己,視為己出,恩同再造,更苦心造詣地教導自己如何為人,足見平生以來第一次有人賞識肯定自己,那股力量足以讓自己融化其間,倍受激勵。欣喜應答道:“雲兒從今往後唯義父生死相隨,絕不反悔,一心助義父完成宏願,若有違背,天日難容。”

完顏宗弻暫未再作答複,似乎對李嘯雲並未完全信任,全當做是他小孩子的一時高興,待李嘯雲抬頭看他,以仰望的眼神敬慕時,完顏宗弻卻全神灌注地看著蓋天大王離去的背影,對眼下有一場好戲看倍加關心。

正麵來者一臉慌恐惶急,加上在炎炎之日下疲於奔命,一臉塵灰土色,甚是狼狽,李嘯雲也看出這對夫婦絕非逃難的尋常人家,從他們的衣著打扮,舉手投足之間都令人感到疑惑,不由好奇為何身份懸之未決,年齡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官宦子弟,貴胄豪紳模樣,竟會落至淒零地步?男的衣著打扮集顯富貴庸雅,落落大方,頭紮儒士方巾,唇紅齒白,蓄籍儒雅,嘴唇上留有兩撇清秀的胡須,更映襯了此人的養尊處優,很少動粗,異於常人的非比尋常;衣服上雖沾染了塵土汙垢,但上麵針刺錦繡,海濤鴻雁,腰纏蟒皮玉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李嘯雲對當時的叔父李法華一身打扮深入腦海,無時不刻對當時這些有著同樣姓氏,名雖一家,實則仇深似海的每個人都深深刻印在他的心裏,特別是攛掇指使整個李家的人迫害自己雙親的始作俑者——淳安縣衙知縣李法華印象最深,連做夢都恨不得殺之以圖後快,他當時耀武揚威、神氣桀驁、官派十足,正是穿戴著朝廷冊封的官服,今日回想起來就像是昨日發生的事一樣,這筆血仇大恨怎敢相忘?見到狼狽之人正是與李法華身份相仿,不由恨怒充斥,一視同仁,雙眼都快噴射出火花,神智恍惚,欲要上前將此人當作仇人一樣對待,但看來者絕非尋常,官職地位甚至在仇家之上,完顏宗弻又橫加多事,容不得自己一時之氣,胡作非為因而壞了他的大事,不得遏製心中怒氣,且瞧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