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替人出頭(1 / 3)

蓋天的烏金絞絲軟鞭風聲獵獵,一入打鬥之境,如若深入敵營,全然於生死不顧,石驚天惶惑難解,從未遇見過這樣不要命的對手,一上來就是攻招殺意,一點自保的後路也不留,真是不要命的主,都說不怕對手如何高強,就怕不要命的,這樣比試簡直以命相拚,誰人敢靠近半步?連忙呼哧道:“火旺,散水。”這是江湖暗語,意思是說對手強猛,先退開暫避其鋒,免得誤傷自己。

尤榮、公孫尚與石驚天師出同門,藝自一派,早對這種配合輕車熟路了,沒想到對手兵器怪異,連武功也是前所未見,毫無破綻可循,難以攻占上方,隻得展開身形,各自推至一丈開外的闊地,分站三角,與蓋天互成四象之位。蓋天的神威無匹,加上手中的軟鞭揮舞起來,人鬼共忌,無人敢接近身側八尺之地,隻好拉開距離與之周旋。

石驚天與尤榮公孫尚練就心意相通,不予明示便可互通意願,不由拔出腰間的兵刃與蓋天徹底對立,無回旋餘地。

“怒天吼”石驚天慣使一柄金瓜油錘,重量也足以與蓋天的烏金軟鞭並駕齊驅,但比之靈便多變卻相形見絀,憑借個人在此兵器的苦練不下二十餘載,也毫不懼色;“出山虎”尤榮慣用一件怪異兵器,雙手緊握長柄,約四尺來餘,在柄端鑄有畸形手爪,通體黃橙橙的,似乎用黃銅鍛造,分量也是不輕,他這件兵器有個名堂,與其綽號吻合,而又以虎爪攻演練而成,名叫“噬人虎爪”凡與交過手的冤家對頭都不明所以,暗地吃虧,原因是此爪既沉又怪異,還有經過他精心巧匠研製鍛造,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金眼豹”公孫尚卻手裏抄著一件布袋,布袋看上去沉甸甸的,不知何物,瞧外形來判定定是著手沉重的鐵器,此人擅長暗器,自然是用金錢鏢等作為拿手的兵器。

石驚天與其餘師弟一樣擺出了應招的架勢,心情欣慰地點頭讚道:“想不到我等師兄弟好久沒有動用真格的了,能在一招以內迫使三人齊展家底,不敢小覷,閣下是我們八年之內的第一人。你們真要保全這對狼狽奸佞的狗男女,真不反悔?”

蓋天右手垂地,手握軟鞭拖曳在地,譏笑道:“各位起初不是相敬如賓麼?現在不也亮出兵刃,多說廢話又有何用?還是讓我見識下你們的手底真章。”話音未畢,他高大健碩的身材頓然蹂身衝向正麵的石驚天,身形暴漲,足見之快,一出手便是平生最得意的殺招,“鋪天蓋地四十三式”鞭法中的“掘墓鞭屍”,一條本沉重的軟鞭在他手裏猶如長了眼睛似的,鞭梢在蓋天的勁力下竟化作一條靈蛇遊龍,徑直撲向視為獵物,唾手可得的石驚天,石驚天惶恐的眼神驚猶不定,暗叫“糟糕!”外家高手比試,一眼便看出孰優孰劣,對方的軟鞭本非中原罕見,在一般武林人士的手中能將尋常的軟鞭使得諳熟精純也是不易,沒料這個身材高大的怪人非但勁力非凡,而且手下的功夫著實了得,“槍怕圓,鞭怕直。”這是兵器的最高境界,對於蓋天而言似乎舉手唾得,隨心所欲就將軟鞭變成一條直線,真是人世罕至的高手,一陣驚駭之下,愣自驚呆,尤榮為擔心安危,大叫出聲,“石師兄,大敵當前,你還在發什麼呆?難道被對手嚇傻了。”

石驚天忽而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使出一招“巨靈揚威”雙手舉錘招架,一團火星直迸,發出一聲悶響,驚醒了石驚天的心神,更令他難以置信,自己侵淫外家功夫不下十年的嘔心瀝血,竟在一招之間已然分曉自知,雖說堪堪格擋下一記致命殺招,但雙手虎口生麻震痛,大錘在手中幾乎把持不穩,差點脫手,可想對手足有千斤之力,能暫避其險已是僥幸,根本沒有比下去的必要。

雙方勢成水火,難以和解,畢竟當世之中內患聲息剛平普定,而朝中奸臣當道弄權,魚肉蒼生,禍及黎民;更有外敵強奴覬覦中原腹地的大好河山,北有大遼,西北西夏,西麵吐蕃,大宋可謂是被這些蠻夷番邦環圍其中,而這些胡虜虎視眈眈,恨不得將整個中原瓜分割據,導致年年邊境告危,刀戈戢舞,屍骨遍野,血流成河。

石驚天等人懷恨難泄,報複泯失,全寄以行俠仗義來為蒼生謀福祉,鏟奸除惡成了豪傑義士的拯救之道,秦檜雖是進士出生,現為太學太生,但所犯之事大違天理公允,不思報效,反倒效仿蔡京、童貫、高俅等流貪贓枉法,忤逆人間正道,在任泰州府尹時,迎合蔡京等流,甘當其犬牙鷹爪,搜奇獵勝,剝奪民脂民膏,奉迎討好其上,為一己私利不惜戕害百姓,做出吮人茹血的勾當,平鋪一道康莊大道,實在令當地百姓恨滿哀歎,苦不堪言。石驚天三人乃是仁誌俠士,聽聞秦檜的醜聞後,忿然而起,單憑微末力量不足以對抗那些大奸大惡,炙手可熱的權貴人物,也要為百姓們主持公道,決定除小奸警示他們身後的大惡,誰料中途之中不慎走漏消息,讓秦檜有所察覺,被其乘亂而逃,一路追趕至河南應天府才見到其影,原本要送交刑部法辦,原是讓其知難而退,痛改前非,誰想到路途之中遇到完顏宗弻等人介入進來,不聞由來,動起手來。既是背道而馳,就算拚上性命也要與這些持橫跋扈之人頑抗到底,雙手顫抖地緊握著金瓜油錘,怒目圓睜,緊咬銀牙,索性將心一橫,生死放置一旁,道:“多謝尤兄弟提醒,這位好漢咄咄逼人,已是對敵之陣,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就是拚盡所有也要將這狗官送至府衙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