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同門情仇(2 / 3)

本相對這位掌門師弟似乎有極大的誤會和過節,但聽話語中一絲尊崇也無,全是反感之語相對,根本不懼他的地位,在眾弟子中的形象,譏刺取笑,讓人不明其意,似乎關起門來針對他的為人,絕不虛與委蛇,冷哼道:“本悟,你乃武學泰鬥,名門正派執教當家,老拿不過區區一位掃地、做飯、打水、種菜的奴仆,怎敢讓您屈尊就卑,這不是本末倒置了麼?折殺老衲了。有什麼事不妨明言,讓其他弟子瞧見,還道老衲加害予您,這謀害掌門方丈的罪名可不小啊。”說完,呼呼大喘,倒不是氣甚之下的直吹胡子,幹瞪眼,以泄其憤,倒像是他們在比拚內力之後,相持不下之後的心力支瘁。

李嘯雲害怕這兩位功力深厚、德勳建樹、地位極高的前輩高人麵前露出驚惶,要是被其察覺一絲不對,定然是當作圖謀不軌的奸細處置,當場斃於掌下,哪敢湊近用眼觀察屋內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嚇得兩股戰戰,幾乎都癱軟在地,用力地抑製住控製氣息,生怕被其發覺。

兩大武林頂尖高手比拚內力,威力何等霸道,休說李嘯雲是深藏不露、侍機在側,靜觀其變的一位城府心機的漁翁,坐收鶴蚌之爭,他也絕對討不到半分便宜,兩股罡氣淩厲無匹,激射出來的餘威也足能將周遭的一切損毀崩塌,何況李嘯雲不過是一個初學新雛,被其禍及也是咎由自取,傷於無形也是始料未及,誰會在意他的存在。

本悟以相若的勁力抵抗,咬牙苦撐,口中嬉笑謾罵道:“如此夜黑風高,除巡院弟子在外,別無他人,何況這是少林後院廚房,怎會有外人,師兄多慮,貧僧無論功力、修行、禪學、悟道都不及你,但貧僧貴為少林寺掌門方丈,卻也不屑卑鄙行徑對付師兄,外人還道少林寺是個龍潭虎穴,貧僧不才,也用不著倚多取勝,假手他人。”話音中充滿幾分調侃之氣,毫無尊威可言,倒像是個遊戲人間的頑童?

本相一聽氣甚大怒,直斥道:“好個光明磊落的好方丈啊,老衲真是萬萬不及,你真是老奸巨猾啊,新來那小子不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監視老衲的,還能真心體恤我一把老骨頭,為這土掩咽喉的老不死送終不成的嗎?”

本悟納罕地反問,不明其意地道:“誰?師兄身邊還有何人?貧僧著實不知,怎會刻意加害,待我明日問明,定給你一個清靜。”

本相譏嘲道:“方丈師弟,我的好師弟,眾人眼中德高望重、品行端正的一代宗師,少在老衲麵前惺惺作態,逢場作戲了,這麼多年來您處心積慮從我手中奪取了方丈之位,老衲不死,任地心裏不踏實,定是老衲還有許多用途,姑且留我性命,二十餘年間您不曾派什麼弟子在老衲身邊,這層隔閡芥蒂猶在,互有忌諱,生怕老衲起疑心,誰知歲月推衍,淡漠您我之間的這筆仇怨,才不惜假裝討好,誰知你葫蘆裏賣得是斷腸催命的毒藥還是任由你擺布的迷魂藥。”

本悟一聽,不由大急,氣息不暢,喘呼之間開始急躁淩亂起來,仍答道:“師兄冤枉,若是貧僧有此一絲加害之意,豈不令外人更加得逞?何況天下佛門釋子慘遭淩辱,聖君不仁,少林寺難振聲譽,貧僧擔憂興盛光大之事還分身乏術,處應不及,怎會殘害同門,這豈不是令仇者快,親者痛麼?至於幹涉師兄生活起居,令師兄誤會,我身為方丈一職怎會袖手旁觀?定是羅漢堂本心師弟打點一切,未向貧僧知會。若是師兄不滿意,貧僧明日就差命換人便是。”

李嘯雲一聽,自己怎會引發他們二人的爭執,怎麼也想不通,心裏莫名地憂慮起來,雖說是出於依仗少林寺的威名聲譽庇護自己安危,借助天下第一的門戶森嚴潛心習武,但無論如何也談不上加害少林寺中的誰?好奇之甚,更發驚異,竟不知不覺卷入他們一場勾心鬥角之中,真是冤枉之至。

本相聞方丈師弟如此真摯坦誠,將信將疑地又道:“既不是你有心安排在我身邊監視老衲的,也不必做賊心虛,換什麼換?不必了,老衲還喜歡這個可還的很,姑且留他在身邊,隻是您深更半夜來此,難道是深究老衲罪責不成?嘿嘿,早在三日之前老衲便已破戒,開口出聲說話,您又怎地?”說著既顯狂妄,絲毫不把什麼成規大戒放在眼中,蔑視威嚴,任逞好能。

李嘯雲實在不知道該支持誰才是,一位是日夜相對,形影不離的師叔祖,雖為祖孫,但情逾忘年之交,締結暗遞尊懟,可未能坦誠以待,弄至至今還在猜忌自己,好生懊惱;一位又是當世武林中人人敬仰、無不尊敬、推崇的方丈,他們又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理應輪不到晚輩過問,但感情裂痕直至破碎,誰也不由擔憂。

本相為人一副破罐子破摔,定是記恨當年與方丈之間過節,耿介難忘氣忿不平,有時一意孤行最終會變得任氣偏狹,性情陰晴不定,著實令人難以親近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