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瑗眼神中有股殺氣,臉色嗔怒,大有不慍,蹙眉怒視地看著李嘯雲,指責道:“愣頭青,誰要你冒充英雄好漢,想對我英雄救美,我可不記你的好。”
李嘯雲捂著左頰,真是惱怒地道:“那也用不著動不動就打人啊?我哪裏冒犯了你不成?”
趙瑗瑗罵道:“臭小子,剛才你在屋外的話我全聽在耳朵裏,當我是聾子還是瞎子,或是拿我當作什麼人了?”李嘯雲臉色羞愧,原本被打得紅漲的臉色變得更深了,好在趙瑗瑗沒有細微觀察,否則更是羞為男兒了。這時回想起自己與莘公子說了一番違背真心的哄騙之言,目的是要這個遠來公子哥受氣,知難而退,完全是出於好心,保全趙瑗瑗的名節,雖是有些過分,但也出於好心,想來定是女孩子臉麵淺薄,經不起他人輕佻,惱羞成怒之下對自己加以教訓,也屬人之常情。
欣然接受,歉愧地道:“我也是一時無奈,說了些有損你名聲的壞話希望你不要多心才是”誰料話未說完,眼前又是由右閃過一記迅捷如電、出手狠辣的耳光,不由大怒道:“你幹什麼?道歉也打人,你真是不可理喻。”
趙瑗瑗奴著嘴,滿臉鐵青地道:“你真是膽大妄為,你可知道在我心目中,姑娘家的名節高於性命。”
李嘯雲有氣難以發作,自己雖偏執倒也能接受,看來剛才的言語過激的確深深傷害了她,這兩記耳光權宜當作是彌補,好心問道:“那那你現在好受了些嗎?”趙瑗瑗性子刁鑽古怪,令人難以捉摸,親近時如膠似漆,發起火來更是出手狠辣,不容情麵,真是徹底無輒,隻得以軟語勸籍,聊以寬慰。
趙瑗瑗急的嘴唇一扁,眼眶中淚光晶瑩閃爍,似乎悱惻的淚水時刻便要決堤而出,嗚咽地道:“你這臭小子,口無遮攔,竟然說得我一文不值,此事讓王兄回去到處亂傳,我的清白、聲譽、名節還往那裏擱?”
李嘯雲納悶地問道:“王兄?什麼王兄?誰又是你的王兄?”
趙瑗瑗哭笑不得地嗔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剛才跟你爭風吃醋的就是我的王兄莘王趙植。”
李嘯雲乍然一聞,雙目睜得如鈴鐺,言拙詞窮地道:“什什麼?難道不是你以前跟我提起的未來夫君?我”
“什麼夫君?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到現在還不明白,你道我是什麼人了?”趙瑗瑗一時哭,一時笑的,真把李嘯雲弄得哭笑不得,但回想起剛才莘公子的舉動與言辭來,不禁懷疑,想不到趙瑗瑗一經點撥,似乎心中疑團盡數而解,恍如大憾,自怨自艾地辱罵道:“我真是蠢驢木馬,連這點都未想到,但見你痛哭流涕地衝回房中,閉門不見,避如仇敵一般,我道是你所說的那個什麼公子哥,王公貴胄什麼的,看來未弄清來曆就衝動真是糟糕。不僅全然啊,隻聽身邊的人都叫他什麼莘公子、一會兒又叫什麼植王子,對了”一時恍然大悟,這些不過與趙瑗瑗如出一轍,為了避人耳目,隨便編造出來,讓外人不致懷疑其真實身份的虛幌罷了,一陣自責下,不由一手遮額,陷入頭疼。趙瑗瑗見他著急的樣子,不由吃吃一笑,笑聲中充滿興高采烈、誌得意滿,似乎倒不在計較李嘯雲所犯的疏忽,相反讓趙植見證李嘯雲才是她真正的打算。反問道:“現在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你不是自忖聰明嗎?連這都沒有發覺後悔了?”
李嘯雲對她的在旁取笑一點不計較,相反對她剛才怒不可遏,動不動就打自己耳光,追究其責,現在卻是偷笑竊喜不已,知她定是存心找自己難堪來的,抱怨道:“你們一家真是諢號多的令人頭疼,我以後離你遠點好。”
趙瑗瑗奇道:“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是我同母同父的血肉至親,我母妃乃是懿肅妃王氏,我大哥在父皇的眾多兒子中隻排第六,我也隻在眾多女兒中排至二十。莘王趙植,我乃是趙多福、小名那才叫個多呢,嬛嬛、瑗瑗怎麼,這也有妨礙師兄視聽辨別之誤嗎?”
李嘯雲負氣不快地道:“誰跟你還有心思胡鬧,趙佶真是縱欲無度,荒誕離奇的昏君,竟然有這麼多”
趙瑗瑗假怒亦樂地罵道:“你說什麼?這可是大逆不道,難道你活膩了,敢詆毀聖上?不過我代最親近、最關心、最體貼我的植哥哥莘王兄教訓了你,我們之間的矛盾也就沒有了,不過日後這些玩笑話不能隨意說。”
李嘯雲心道:“遲早有一天我會令殘害我爹娘性命的真凶統統付出十倍的慘痛代價償還,就連你引以為傲的昏庸皇帝的爹都不列外,此時暫且對你遷就,討你歡心,待我長大點,也要你們嚐嚐家破人亡、行屍走肉的滋味。”嘴上支吾道:“我想你的哥哥似乎也並不討厭我啊,走時還對我親眼有加,寄予重望呢?”一股得意洋洋的喜悅躍然臉上,剛才被趙瑗瑗打的耳光也淡忘了。
趙瑗瑗賭氣道:“你還說呢?眾位王兄中也當屬他最關心我,事事都能遷就我,從來都是順著我的脾氣討我開心,平日裏我受其他兄弟姐妹的欺負時也是他替我出氣,如今倒好,我卻有點使小性子私自出宮,他也極力在父皇、母妃身邊為我打圓場,沒想卻遭到你的無禮羞辱,日後怎麼交代啊?”
李嘯雲暗怒道:“早知如此你又躲在一邊看熱鬧,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最後落得吃力不討好,我受傷了不見你有絲毫擔心,看來真是還拿我當作外人?”愈想愈氣恨不休,可又自顧心中的願望未達成,還不能與她徹底劃清界限,臉上討巧道:“日後相見我向他賠罪致歉便是,要我償還遠勝今日十倍的折磨痛苦都毫無怨言。不過我見你悲痛欲裂地逃回房中,定是受到了什麼委屈,並不知曉他是你兄長啊,所謂不知者不罪,你也打還了我,有什麼事也總該告一段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