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世說紛紜暮藹藹,高手如雲齊並至(四)(2 / 3)

段思君揚起右手,準備發作,眼角瞥餘,沈凝那副頓然委屈驚懼的模樣就像受驚的小兔,一時下不去狠心,就此忍住,何況女兒的麵怎能還如當初一樣任性胡鬧,就此作罷,腦海中想起十六年的往事,恍如驚道:“你定是說的當年皇叔為了我的婚事,向各國均發了拜帖,其中便是有一位女真人吧?我記得當時女真人隻不過是契丹大遼的一個酋長部落而已,這十多年來物是人非,天地變色,哎!也不怪你,起身吧,你也並非有心刻意為之,何況事已至此,非今日能扭轉。”

沈凝消釋心安。孔儒生如遇大赦,起身稱謝,然後小心翼翼地道:“小人一時口無遮攔,提到郡主傷心往事,都是小人所慮不周,不過心直口快,豈能不吐不快”“好了,我豈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未免令人小看了。你還是說說女真人如何能避過大宋周密的防備,能如此輕易地得到各地城防部署,定是裏應外合,在大宋朝廷權貴之中安插了眼線,要不然便是一些心術不正,利欲熏心之人意誌不堅經不起酒色財氣的誘惑,被女真胡虜趁虛得手吧?”

褚作天、柴橫山、薑賢愚三人一聽段思君言出驚人的話,都不由聳然動容,神情之中透出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更掩不住對她的敬佩,均想以郡主的聰慧才智實不亞於多少英雄豪傑,又有幾分惋惜,隻恨這位胸懷天下,鴻誌大願的段氏後人竟是女兒身。孔儒生麵露欣喜之後,驚歎地道:“郡主真會對天下局勢把握得如此精準,難道你看來我大理何必向人俯首稱臣,此番臥薪嚐膽之日也將就此改變了。”段思君冷哼一聲,絲毫不予得意地道:“我無心關懷什麼天下大事,更何況一心隻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休養生息罷了,其他的一概不管,你怎麼這麼多廢話。你妄加置論,這裏可是大宋境內,並非大理,難道想置我不仁不義之境,引起紛爭,對大理不利不成?”

孔儒生這個人誤就誤在廢話多,看來先賢警言一點不錯,言多必失,言多必過,往往有的人就是死在口出狂言之上,也有許多人敗在這三寸不爛之舌所招來麻煩造成的反噬。他續道:“屬下妄加推測,當真該割舌挖目,身遭淩遲也難恕其罪,女真人的確為了一統天下的霸業,不惜籠絡大宋廟堂之上一些奸佞讒臣,甚至不惜苦心培養心腹,為之大用,至於朝廷之內的腐敗,我等外人自然無從得知,倒是近來鬧得天下動蕩,滿城風雨的少林叛徒一事倒是略有耳聞。”

段思君詫異地道:“哦?想不到女真人為了達至目的,不惜將罪惡之手伸向武林,看來真是用心良苦,深謀遠慮啊,而少林寺乃是武林的泰山北鬥,即使不能令這群迂腐不堪的和尚為其所用,亦可動搖根基,令武林也為之震驚,何況少林武學更是天下各國為之青睞重視的一筆寶藏,大宋趙佶在位竟然輕佛信道,以致於少林寺聲譽式微,如果他國曉以大義,令少林寺武學盡數成為前線沙場每位將士必修習練的本領,自然猶如踏入無人之境,這計策真是既精妙又狠毒。”

孔儒生道:“郡主所慮與皇上擔憂不謀而合,難道當日聽到皇上向我等講明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成,一言不差,幸在少林寺並未因朝廷的棄用而自甘墮落,反倒是一心為國,心係天下蒼生,視武林道義於大任,不愧是修心悟道之人,少林寺發現及時,補漏戒備,令別有用心、圖謀不軌之宵小無從得手,隻可惜那人過於狡猾奸詐,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少林寺,以及整個武林的追緝,至今逍遙天外,無人能製服。”

段思君也是大為驚詫,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什麼?既然能從天下第一大派少林寺高僧手裏死裏逃生,這人必然是身負絕頂的頭腦與本事?試問少林寺屹立中原近幾百年之中,無人敢撼動,甚至從無邪惡之徒能幸免,即便不死也是重傷不治吧?”孔儒生道:“我等四人隨皇上覲見了大宋皇帝的冊封之後,便喬裝潛入江湖之中,一探究竟,並從許多江湖名人口中得知那人似乎未能完成使命,也未對少林寺造成多大的損害,不過他逃出少林之時,身上攜帶有武學至尊的一部奇學逃下少室山,而且已經習會,前往除去的江湖人士不少均是敗折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