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別讓咱們的援兵孤軍作戰,給他們做掩護!”我聲嘶力竭地喊著,在大雨中顯得尤為亢奮。
通過我們和大個子小隊的前後呼應夾擊,敵人感覺已經沒什麼便宜可占,邊戰邊退,最後消失在了西南方大雨與海浪之間的水霧中。
我在礁石上長出了口氣,見敵人已經看不見蹤影,便一屁股坐在礁石上,心裏砰砰直跳。
“長官,敵人已經撤了。”乾鳧提醒我說。
“清點人員,傷亡情況怎麼樣?”我緩了緩心神,對他說。
“小鶄和鷯子犧牲了,我、陸鳶和小鵡受輕傷,殲敵數量不詳。”
正說著,那個大個子率領的小隊登上海岸與我們彙合。我急忙迎上去對他行了個軍禮,“我是聯邦軍事委員會下屬軍事部署規劃局的督勤官鵠宇。”
他也趕忙摘掉鬥篷和手套向我行禮,“我叫憫雀,環界俱樂部的,沒有什麼頭銜。”然後指著後麵的隊員說:“這些都是俱樂部的弟兄,是布穀君讓我們來接應你們的。”
“你們來得真是時候,算是給我們解了圍了。”我擦擦臉上的雨水,“你知道襲擊我們的是什麼人嗎?”
“我也不清楚。這裏不是久留之地,先和我們去俱樂部吧,到那裏再詳細談。”
我想確實如此,雖然敵人被打退了,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又卷土重來,如果再被更多敵人困在此處,可就難以脫身了。於是命令小隊的幾個人各自搭乘憫雀隊員的懸翼機,也帶上犧牲的兩個隊員的遺體,我則搭乘憫雀的懸翼,十幾人一路延海岸線向東疾馳而去。
到達環界半島已經是過了午夜,雨稍微減小了些,但偶爾還會有隱隱雷聲。憫雀帶領一隊人抵達了臨海一座矮山的山腰間,那裏有塊空地,佇立著幾棟建築,他們將懸翼機開進一座像是個倉庫的地方,房子很大,裏麵空空蕩蕩的。
“這裏就是環界俱樂部?”我問憫雀。
還沒等憫雀回答,從外麵跑進來一位個子矮小的小女孩兒,後麵跟著一隻很少見的動物。
“憫雀哥,你回來啦!”小女孩兒用清脆的嗓音打著招呼。
我隨著她的聲音看去,那小女孩兒看上去不過十歲,樣貌卻甚是惹眼——身上披著防雨披風,雖然將全身裹得很嚴,但能看得出,身材很瘦小;左臉的皮膚疙裏疙瘩的極其醜陋,像是受過什麼傷,與粉粉嫩嫩的右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最特殊的是,她的左眼上戴著片黑色眼罩,斜著用線繩固定在頭上。後麵的那個動物也很各色,個頭如一個燒水壺一般大小,圓球型身體,長著一張像貓一樣的臉,牙齒尖銳,耳朵很短,背後有一對短翅膀,讓它將將能飛離地麵,下麵有一條極短的尾巴抖來抖去。這個動物雖然少見,但我還認得,它叫短尾鶶,大多生活在朝耀山脈麋源族的密林中,現存數量很少。
“我回來了。怎麼樣?俱樂部這邊沒什麼異常情況吧?”憫雀迎過去,蹲下身,撫摸著小女孩兒的左臉。
“這裏沒事,我還擔心你呢!看樣子打過一仗吧?”小女孩兒略顯擔心地問他。
“沒錯,是打了一仗。別擔心,這不安然無恙回來了嗎?”
小女孩兒似乎並沒有把憫雀的安慰放在心上,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安,兩隻小手抱住憫雀,像是感受著他的溫存。
“好啦好啦,別撒嬌啦,我的布穀君!”
布穀君?我詫異地看著擁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難道這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兒就是聯絡官布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