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小小聯絡官(1 / 2)

憫雀似乎並沒有在意我們外來幾個人表現出的訝異,輕輕拍著布穀的後背,就像哄著自己寶貝女兒一樣。這氣氛讓我們所有人不忍提出任何問題來打攪他倆,大夥就這樣愣愣地看著,直到他們的擁抱結束。

在這間偌大的倉庫中,除了外麵淅瀝瀝的雨聲以外,幾乎沒有其他動靜。他倆也許也察覺到了這空曠空間裏的不對勁,憫雀輕輕脫開布穀環抱著的雙臂,站起身來。布穀也不再撒嬌似的纏著他,將身後的短尾鶶抱起來,撫摸它毛茸茸的小耳朵。

“抱歉幾位,讓你們久等了。”憫雀對我們說,“大家一定很疲憊,讓布穀君給你們安排房間住下,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再詳談。”

“請等等,”我打斷他的話,“我有個問題,必須現在問清楚。”

“鵠長官,請說。”憫雀彬彬有禮對我說。

“這裏究竟誰說了算?”

我這問題讓他愣了一下,但這反應很輕微,如果不留意幾乎無法發現。

“當然是布穀君了。這裏是俱樂部也是兵站,她是軍事委員會部署規劃局直接任命的聯絡官,有任命牌為證。”

“一個這麼小的小孩子就是聯絡官?我想她不會超過十歲吧?”

“我九歲半,怎麼樣?”布穀撅著小嘴,一隻晶瑩閃亮的右眼瞪著我說。

“聯邦政府軍事管理章程裏有哪一條規定了兵站聯絡官需要年齡門檻嗎?”憫雀反問我,“況且您也並不清楚布穀究竟為什麼會是聯絡官吧?她既然是聯絡官,一定有她能承擔起這份責任的能力。”

他邊說,邊向布穀伸出手,布穀心領神會,從脖子上摘下戴著的項繩,上麵有一枚銀質的小銘牌,交到憫雀手裏。憫雀又遞給了我,我仔細看去,銘牌確實是聯邦軍事委員會軍事部署規劃局頒發的聯絡官證明銘牌,上麵有布穀的名字和證照,隻是證照裏的女孩兒似乎比她本人年齡更小。

“這銘牌是什麼時候頒發的?”我問,然後將銘牌交還給布穀,布穀接過去的時候,狠狠瞪了我一眼。

“布穀七歲那年。”憫雀回答。

“也就是說,她已經在這裏作聯絡官有兩年多的時間了?”我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的確是——這樣吧,長官,咱們先讓兄弟們去休息,有什麼疑問,可以單獨去我的房間談。”

我左右看看,確實是,大家經過剛剛的一場惡戰,又被瓢潑大雨淋得透身,得好好休整一下。於是命令乾鳧他們幾個去休息,等第二天把犧牲的兩個弟兄好好安葬,原地待命。憫雀也讓他的人給我們安排了住處,然後和布穀一起將我領到倉庫旁邊的像一棟小型宿舍樓似的建築裏。憫雀讓布穀先去睡,布穀有些不舍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進她自己的房中。

憫雀把我讓進他的住處,房間裏布置極其簡單,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凹形桌,桌上有構想解讀器、水杯水壺、幾支筆和幾本書。他讓我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坐在床上。我感覺他這樣並不是有禮貌之舉,但限於條件,也便不再挑禮。

“鵠長官,您還有什麼問題,可以一並向我提問。”他直接開門見山說。

“既然你這麼直接,我也不兜圈子了。首先我想知道,你在這個兵站裏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憫雀微微笑了笑,想必他早已想到我會提出這個問題。

“您覺得呢?”

他這種輕慢態度讓我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但也不好發作,隻好隱忍住心中憤怒,沉住氣對他說:“從你能率領兵站駐兵幫我們解圍,還有與聯絡官表現出來的關係來看,你恐怕才是這個兵站的負責人吧?”

他聽我這麼說,哈哈大笑,從桌上拿過水壺,把杯子倒滿,然後遞給我。我看看他,本想拒絕,但又覺得自己不能失禮,便將杯子接過來,卻沒有送到嘴邊。

“我隻是一個在這裏幫聯絡官料理俱樂部事務的閑雜人員,至於和聯絡官的私人關係,這並不在您問詢的範圍之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