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啊?了不起,您是科研工作者?”盛天憫有些對她肅然起敬,身板不由得挺直了。
“嗯……怎麼說呢,其實隻是算半個科研人員吧,觀測和研究其實還不是一回事,這裏就不詳細解釋給你聽了。”她將鬆糕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裏輕輕咽下,姿勢優雅至極,隨後繼續說,“咱們之間也不必太拘謹,不用‘您您’的這麼叫,可以叫我小景就好,畢竟我們見過麵也通過話,並不算生分。”
“小景……”盛天憫還是感覺很別扭,“算了,還是叫你景工吧。”
“別別別,我又不是工程師,這麼叫搞得我像個技術宅似的。要是實在別扭的話,就叫我景研究員,或者簡單點,叫我景研也好,我也可以這麼叫你,盛編輯,或者叫盛編。”
盛天憫愈發覺得不自在,好像這個景心琳和自己會一直有交集一樣,還非要固定彼此的稱呼。
“嗯……那好吧,景研究員,你既然很喜歡我們雜誌,也有意投稿到我這裏,為什麼又故意做一個圖畫密碼來叫我解謎呢?實話說,雖然我們雜誌不像《科幻探索》那樣是業內的領軍雜誌,有大量讀者投稿,不過在我負責的這個欄目裏,每個月的稿件數量也並不是輕輕鬆鬆就可以審閱完的。要是大家都像你這樣,喜歡給編輯出難題,恐怕我的飯碗可能就不保了。”
景心琳聽他這麼說,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然後用手輕捂住嘴巴,“飯碗不保?你真的是在乎自己飯碗不保,還是更在乎你是否找的回曾經屬於你的東西呢?”
盛天憫一怔,景心琳這話毫無掩飾地直戳他的痛處。
“就像我昨天和你在電話裏說的,你的原點和終點都不是問題,惟獨缺的是跳過去的信心。”景心琳繼續說。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盛天憫問道。
她擺擺手,示意自己先將盤中的最後一塊鬆糕吃下去,然後用紙巾擦擦嘴,“直截了當說吧,我還有個身份,《科幻探索》雜誌的主編是我的父親,這下你應該明白了吧?”
盛天憫恍然大悟。她姓景,而《科幻探索》的老主編也姓景,這個姓氏的確很少見,確實,自己應該有所察覺他們之間應該會有聯係。
“抱歉,我失禮了。”盛天憫起身想要對她致意,沒料到她卻先從座位上站起來。
“咱們就省下這些客套吧,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雖然這次我並非代表我爸爸單位來參會,但我也不是來度假的。對於那個投稿,等你徹底解出那個密碼,打開壓縮文件,希望你仔細看看我的稿子。說實話,這個圖片密碼其實一點都不難喲!”景心琳衝她笑笑,然後端著餐盤離開了他的桌子。
盛天憫看著景心琳如春風擺柳般輕盈地走出餐廳離開他的視線,又仔細回想她的身份和她說的話——景主編的女兒,看來這次景主編指名道姓讓我來參會,或許並非他的本意,而更可能是這個天文台副研究員景心琳的意思,但她和我之間會有什麼聯係?她又是懷著什麼目的呢?也許這次青島之行,自己還會和她再有交集,否則不會隻是昨天晚上的一通電話和今天早餐中簡單兩句寒暄就可以弄明白的。
想到這裏,盛天憫將剩下的半碗粥一口氣喝光,擦擦嘴,離開餐廳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