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那倒沒有,隻是環視了一下會場,見你果然不在,也沒說別的。我說,你怎麼突然開小差了?”
盛天憫和米米說自己馬上回房間,具體原因見麵再細說,然後掛了電話,一口將剩下的咖啡喝完。看景心琳叫的咖啡一口未動,忽然想起來是不是咖啡錢還沒結呢,招手叫來服務生問他結賬。服務生告訴他賬已經結過了,盛天憫歎了口氣,心想總讓女生花錢的感覺就是那麼不舒服。
等兀自走到大堂電梯摁下上行鍵電梯門開時,裏麵走出個人,和他擦肩而過時那人瞟了一眼盛天憫,然後突然用手將要關閉的電梯門攔住。
“不好意思,您是盛編輯吧?”
盛天憫一愣,仔細打量那人,一下子想了起來,是景主編的那個助理,好像叫龔鑫。
“呃……我是,您是龔編輯?”
“正是,沒想到您也認識我。”
說話間,盛天憫走出了電梯,和龔鑫走到大堂沙發邊。
“我是聽景研究員說的。不過,你又怎麼認出我的?”
“我向組委會打聽到您的穿著特征,認出您並不難。”
“哦,是這樣。怎麼?找我有事?”
“我們景主編要我找到您,請您去和他聊幾句。您不用緊張,畢竟您和他也是老熟人,好久沒見了,他隻是想敘敘舊,問問您的近況怎麼樣。對了,剛才您話裏的意思,是知道景研究員在哪是嗎?”
“她……”盛天憫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了實情,“她現在應該在酒店自己的房間,您要找的話,在前台查一下就可以查到。”
“噢,謝謝。這個不著急,您要是不介意的話,請隨我來,我們主編的房間在十層。”
雖然說是和景主編算老熟人,但之前被景心琳這麼一搞,盛天憫總覺得心裏麵忐忑不安。然而話說回來,他也不知道究竟景主編對自己會有什麼不利的行動,忐忑得有些莫名。
到了十層,龔鑫帶他走到樓道右拐後的第一間房間前,敲了下門,裏麵傳來“進來”的聲音。龔鑫用門卡刷了下將門打開,和盛天憫一起走進了房間。房間是個套間,算是這個酒店裏比較高檔的房型了,裏麵是臥室,外麵是比較寬敞的會客廳。
“主編,盛編輯來了。”龔鑫輕聲說。
從沙發上站起來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深度眼鏡,一身正裝,皮鞋油亮,頭發略有些斑白,但一絲不亂,很整齊。
“小盛啊,來,坐坐坐。”
盛天憫恭敬地應了一聲,抬眼看這個中年男人,似乎除了外表稍顯蒼老以外,氣質、神態基本與十年前沒什麼變化。
“景主編,好久沒見了。”盛天憫抑製住略有些緊張的情緒,有意打了個看上去很輕鬆的招呼,隨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邊緣。
“是啊,咱倆真的好久沒見了,嗯,怎麼說也差不多十年了吧?”說著,招呼龔鑫給盛天憫沏了杯茶。
“差不多,您好像沒什麼變化。”
“哪有!都快六十的人了,老嘍!”景主編笑著說,“你最近在老嶽那幹得怎麼樣?”
“還好吧,負責一個專欄,編稿審稿,有時候自己也寫點東西。”
“我看過你的專欄,叫‘幻想·啟明’是吧?專欄整體水平還是不錯的,隻不過稿子質量略顯平淡,沒什麼亮點。”
盛天憫心想,景主編算是嘴下留情了,唐晨那稿子水平真要讓景主編不客氣地說,基本就是一無是處。
“是是是,我也想把稿子質量提上去,奈何現在高水平的稿子真是不容易弄到,我也是難做無米之炊。”
兩個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地聊著,突然景主編話鋒一轉,問盛天憫:“小盛,今天下午的會,你怎麼沒有出席呢?”
盛天憫本來有心裏準備,但剛才與景主編的交談很融洽,不知不覺中讓盛天憫逐漸放鬆了下來。而景主編突然的問話轉變了氣氛,他一時有些沒轉過彎來。
“是不是心琳和你在一塊兒?”景主編緊接著追問。
盛天憫一時語塞,想起景心琳告訴他,她怎麼說的自己就怎麼說。可是她會怎麼說呢?我又該怎麼說?此時就如同景心琳給他出的那些謎題,該從哪裏著手思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