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剛再次圍攏起來時,隻聽見門口有輕輕的敲門聲。景心琳對大家說:“看來他到了,不過也過於靦腆了吧?還需要這麼輕地敲門嗎?”說罷,起身邊對外麵說“請進”,邊向門口迎去。其他三人也都站起來望向門前。
但當他們看到景心琳讓進來的人時,都頓時愣在當場。那人哪裏是淩鐸,分明是個和虞佳看上去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女生,衣著深色簡約不花俏的長袖T恤,半長頭發隻到肩部,一副細長眼鏡架在鼻梁上,時不時還用手向上推一推。
“各位,大家好!”她說話怯生生的,似乎在這個陌生環境與陌生人群裏並不適應。
“你是?”盛天憫疑惑問道。
“她無疑是淩鐸今天要領過來的那位。”景心琳對其他人說,然後又問向那女生,“怎麼隻是你一個?沒和淩總一起來?”
“他……”她邊說邊向外看去,“我是和他一起來的,但他要接個電話,去了路口外麵,讓我先過來和諸位打個招呼。大家中午好,我叫常倩,是淩總的下屬……”
“現在也不隻是下屬了吧?”盛天憫陰陽怪氣地嘀咕了句。
那女生臉上顯出明明白白的不自然情緒,景心琳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把話岔開:“來,坐下。喝點什麼嗎?”
常倩擺擺手,“謝謝,不用了。”顯然她很是拘謹。
景心琳向她介紹了在坐的四人,還有這個叫思維越界館的茶舍。常倩說淩總在來之前也和自己介紹過他以前光顧多次的茶舍,說是個很有趣的地方,現在看來果然不同凡響。
“他在和誰通話?怎麼那麼久?還不能當著大家的麵接?”盛天憫又嘀咕起來。隨即感覺桌下的腳麵被誰踩了一下,隻見虞佳在一旁向他撅了撅嘴,意思是再亂說人家就該生氣了。
“淩總可能在和他女朋友通話吧。”常倩微笑著回答盛天憫。
盛天憫正想再要說些挖苦的話,卻被景心琳用手輕輕推了一下,搶過話來:“沒關係,我們耐心等他就是。”說完,轉身搬過黑板架,指著那塊寫滿字的板子給常倩看淩鐸發現的那句話——以欲念遐為引,縱人之婪妄,控心控行,禦民禦天。
“這句話,你有見過嗎?”景心琳問。
隻見常倩很仔細地看了一遍,微皺雙眉,然後搖搖頭,“沒有……但是……好奇怪。”
“你覺得哪裏奇怪?”景心琳追問道。
常倩又搖搖頭,“這句話倒是沒什麼,隻不過裏麵有一個詞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詞?是不是……”盛天憫也追問過去。
“欲念遐!”常倩、盛天憫、景心琳三人同時將這個詞說出口。
一時間,整個屋裏的五個人都愣在那裏,幾秒鍾內竟沒有人吭聲。
“那麼……你所說的奇怪感覺指的是什麼?”盛天憫率先打破了平靜,問常倩。
“說不清楚,那是我對淩總……嗯……怎麼說呢?就是和他說明我心意的時候,正等待著他的答複,但他突然問我:‘你知道欲念遐嗎?’這問題問得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他對我第一次說起這個詞時,我心裏一下子增加了……說不上是什麼,好感度?神秘感?或者是親切感?真的說不上是什麼,總之讓我特別想親近他……擁有他……不好意思,我也想不出什麼別的詞來形容,就算是‘擁有他’的欲望吧。”
正說著,又有人推門進了茶舍,這回沒聽到敲門聲,而是淩鐸直直地邊走進來邊說:“抱歉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他本以為自己的突然闖入會讓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領過去,但他沒想到,所有人幾乎都沒在意他的到來,隻是聚精會神地聽著常倩的言語。倒是常倩扭頭向淩鐸看去,“淩總,您來了!”說完,站起身子,將自己的座位讓向淩鐸。
“別理他,你繼續說你的。”景心琳用手一把將常倩摁回了座位上。
被摁回位子的常倩幽幽地又看了眼淩鐸,見淩鐸笑著說:“在聊啊?沒關係,你們繼續。”然後在一旁拉了把椅子坐在邊上。
這樣一來,常倩本來拘謹的情緒更加不自然,吭哧了好半天,也沒再說出別的。
“既然這樣,淩總,能和我們說說你們兩個是什麼情況嗎?”盛天憫看從常倩口中也得不到別的信息,就直截了當向淩鐸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