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台望遠鏡最終聚焦在樓下停車場的空地上,在停車線外的地麵上,顯示出兩行立體字,”景心琳說到此處,有意頓了頓,從盛天憫手中要回手機,又點了幾下,看著屏幕繼續說道:“‘冥訪今古,聖子宙隕,方舟未行,瞰想盡泯’這八個字。而且很奇怪的是,用兩台望遠鏡不同角度看到的立體字,樣子竟然完全一樣。”
“這……”盛天憫一皺眉,“這是你收到的第二條神秘短語了?”
“沒錯,也和上次一樣,我在樓下停車場去找,根本找不到任何寫字的痕跡,而再回樓上對著望遠鏡看時,這幾個字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盛天憫將她的手機再次要來,把這句話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隨後對她說:“這麼說,因為新的神秘信息中出現了‘方舟’的字樣,所以你才決定也要去巴倫西亞?這就是你的邏輯是吧?”
“是的,我這個邏輯的基礎就建立在你給我留下的字條上。”說完,景心琳從包裏將裝著自轉方舟模型碎片的口袋取出來,從口袋裏翻出那張字條遞給盛天憫,上麵寫著“這是自轉方舟,我要去巴倫西亞。”
盛天憫接過來長呼了一口氣,另隻手又摸過瓶啤酒灌了一口,然後兀自嘟噥著景心琳的那句話——“冥訪今古,聖子宙隕,方舟未行,瞰想盡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是句厄運跡語啊!”
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清晰地傳到他們耳中,不大也不小。盛天憫和景心琳都是一愣,同時扭頭向後麵看去。
燕雲姍雙手各搭在兩人座位上,眼睛盯著景心琳手中手機的屏幕上,極為嚴肅認真。
“怎麼是你?”盛天憫見是她,很詫異地問。
“是我,怎麼樣?”燕雲姍語氣不羈地回答了盛天憫,目光始終沒離開景心琳的手機屏幕。
盛天憫聽她的語氣有些惱火,剛想頂回她幾句,卻被景心琳的話攔了下來,“你說這是句厄運跡語?能詳細解釋給我們聽嗎?”
燕雲姍也不管盛天憫的情緒,繞過他坐在了他的右手邊,“我跟你們解釋過所謂的‘跡語’是什麼,景研究員,你還記得吧?”說完,隨手拿起盛天憫麵前的一瓶啤酒,喝了一小口。
“嗯……你當時說‘跡語’是有關一個預測未來之力的提示之語,由其他世界通過某種媒介傳遞到這個世界的信息。可你也說了,我和盛天憫收到的信息,並不是‘跡語’,對吧?”
“沒錯,景研究員頭腦的記憶能力很強啊。不過我當時說你和盛編輯收到的信息不是‘跡語’,僅是指你們收到的第一條信息。”燕雲姍放下啤酒瓶說,“這一次景研究員收到的,可是真真正正的啊!”
“你是以什麼判斷這段信息就是你所謂的‘跡語’?”盛天憫硬生生地問。
“你沒忘了那個壓縮文件中,很像TXT文件的一個單項通信軟件吧?”燕雲姍笑著反問,“我拿回去打開過三次,然後就再點就沒有了反應,那三次其中就有一段文字說明了‘跡語’這個概念,同時又將其分為‘指引跡語’、‘契合跡語’和‘厄運跡語’三類。”
“那是你偷竊的!”盛天憫激動地斥責道。
麵對盛天憫的怒意,燕雲姍沒分辨什麼,隻以微笑回應他。
景心琳拉了拉盛天憫,意思是讓他先冷靜一下,隨後對燕雲姍說:“你有沒有照片、文件拷貝記錄等等作為實際參考?這些概念你隻是說的話,我們一時很難消化。”
燕雲姍一攤手,“抱歉,我沒有。不過你們應該也知道,那個軟件的設計者水平很高,收到的信息無法截屏、出現時間也有限製,甚至連用手機照下來都顯示不出內容。我沒有景研究員這樣的好記性,隻是盡量把大致的概念記住而已。”
“那你怎麼知道我看到的這十六個字一定屬於‘厄運跡語’?”景心琳緊跟著問。
“很簡單,因為盛編輯剛才在讀這四句話時,我聽到有‘隕’、‘泯’兩個字,而‘厄運跡語’的說明中,定義了幾個字屬於此種‘跡語’,其中就有‘隕’、‘泯’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