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唯一的線索就在未發現的第七口井中。”懋然說,“可這和咱們此行有什麼關係呢?找到那個蠻盈族技師又有何用?”
老螻在一旁低哼了一下,“哼,問天族人始終是這麼自私且冷漠。不用你插手,我自己去把這事調查個水落石出。”
懋然聽他這麼說,自覺得話說得有些冒失。老螻作為遭受過滅族打擊的被害者,自然不可能對這種事情不聞不問。於是趕忙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說置之不理,隻是暫時不清楚第七口井究竟在哪裏。咱們如果找到第七口井,裏麵真的有線索,我們怎麼能對這種慘禍袖手旁觀呢?”
老螻沒再理會她的解釋,自己返回房中。
懋然看了一眼沐蕭,無奈地歎了口氣,沐蕭也向她擺擺手,各自心照不宣。
夜間眾人各自睡去,守夜的是鱗良。他在午夜後繞著這家大院溜了幾圈,仔細觀察了下前後左右的地形,再回到圓形房屋門前,坐在屋門口的石台上閉目養神。
又過了一段時間,鱗良猛然睜開雙眼,他異常敏銳的耳朵似乎聽到了從圓形房屋的頂上傳來一陣“吱扭吱扭”的聲音。他輕手輕腳走到場院一邊,向非常高聳的房頂看去,似乎也沒看到什麼東西。
鱗良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又不好為了一點點聲響去叫醒眾人。於是爬上離房子最近的一棵翠樺樹,隻不過這棵樹離房子的房頂還是有些遠,鱗良沒有把握憑借自己的身手一下能躍過去。
正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借著點點月光,他發現房頂上的圓形頂棚突然裂開一條弧形縫隙,一隻纖細的、隻有四根手指的手從屋頂裏伸了出來。鱗良趕忙摒住呼吸,將身子盡量縮到翠樺樹的粗樹幹後,凝神靜氣地盯著。
弧形縫隙越裂越大,不多時從裏麵探出一個身子,很嬌小,從身材特征看是個女性。她東張西望了一陣,又從屋頂邊緣向下觀察了一番,看四周無人,便從圓形頂棚中取出條軟藤,一邊固定在棚子裏麵某個位置,另一邊順到房下,準備沿軟藤降到平地。
就在她身子順到軟藤一半時,翠樺樹上的鱗良以極快的速度跳下樹幹,直躍到軟藤邊。等這個女子發現有人時,已然晚了。
待她身體落到平地,鱗良伸手將他摁住,嚇得她“啊——”了一聲。
這一聲尖叫在萬籟俱寂的午夜如同天空劃過的一道霹靂,讓屋中所有人都猛然驚醒。
睡得並不實的沐蕭率先衝出屋子,其他人也都陸續而至,見鱗良凶神惡煞般正狠狠將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子摁在地上,那個女子哆哆嗦嗦地哭泣著,嘴裏不停地念叨“別殺我!別殺我!”
“怎麼回事?”憫雀問道。
“抓住一個暗藏的女子。”鱗良回答。
“暗藏的女子?她藏在哪了?”懋然問,“咱們不是已經在這家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搜索過嗎?怎麼沒有發現她?”
“她藏在屋頂上,難怪咱們沒有發覺。”
“別害怕,你叫什麼名字?”憫雀湊近這個女子輕聲問道。
鱗良將摁住她的手鬆開,女子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憫雀,咽了咽口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