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螻在一旁覺得懋然可憐,想起同是長人族的六淩,就拍拍他的肩膀,意思是叫他去安慰安慰懋然。但誰也沒注意,六淩在懋然敘述自己身世的過程中,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她說完,老螻剛剛拍了一下他,他立即就衝上去抓起懋然的衣領,狠狠就是一拳,打得懋然一個踉蹌,一下子跌倒在地,嘴角淌下鮮血。
“六淩!你幹什麼?”憫雀趕忙擋住他再次揮起的拳頭。
“當家的,你別攔我!”六淩眼眉直立,怒火中燒。
“為什麼你要這樣?”憫雀問道。
六淩眼睛死瞪著被打倒在地的懋然,“我……我是為了領袖才打她的,要是早知道這個混蛋是界閔的後人,我必取她性命!”
說罷,六淩從腰間取出速粒槍,竟要當場射殺懋然。
憫雀這才明白,原來作為長領族反政-府軍中以啟牧氏後裔布穀為領袖的啟牧派,對界閔當年屠殺長領族人的舊事一直耿耿於懷。他嘴上說是為了布穀,但他自己應該對異仇族有著更深的仇恨,尤其是界閔的崇鬼氏家族。
“對,這樣最好……”受到重創的懋然抬眼看了看正要對自己舉槍六淩,閉眼微微一笑,“我就該沒有選擇的。”
“你個混蛋——”六淩狠命掙脫開憫雀,端起槍就要向懋然射擊。
“給我住手!”憫雀趕緊摁住槍口,情急之下將六淩的臉扳到正對著自己,對他使出了“冥想技”,頓時六淩眼睛發直,呆立在當場。
“當家的!你怎麼……怎麼對自己人使用‘冥想技’?”鱗良驚呼道。
憫雀把中了“冥想技”的六淩扶到了一邊,又讓老螻看看懋然傷得如何,然後對鱗良說:“你沒看到嗎?六淩他已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我必須把他陷入瘋狂的情緒壓製下去,使用冥想技也是情急之舉。不用緊張,我給他發動的冥想技很輕微,很快他就會恢複過來。不過……”憫雀話鋒一轉,“不過我在發動冥想技的過程中似乎感覺到了某種異樣,很像先前尋找到‘布穀意識’時的感覺。”
“難道說,布穀那邊又有什麼事情發生?”鱗良心中也萌生出了些許不安。
“布穀?她會出什麼事?”一直情緒黯然的懋然精神突然一下子恢複過來,好像聽到什麼令她萬分緊張的事情一樣。
“怎麼?作為界閔後人的你,會在意長領族人的安危嗎?”老螻語氣中帶著不屑。
懋然沒有理會他,兀自對憫雀說:“當家的,趕緊用冥想技和‘布穀意識’建立聯係,也許她現在又一次身處危難之中!”
憫雀看了看懋然,又環視了一遍在場所有人,打定主意後將兩塊源石碎片取出,閉上眼施展出冥想技。除了意識還被冥想技所困的六淩外,在屋中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憫雀。
恰恰在這氣氛緊張的當口,鱗良猛然將頭揚了起來。
“外麵有動靜!大家注意!”
守在木屋門前的小榭率先有所反應,急命兩名軍士出去偵察一下是怎麼回事。
“你發現了什麼?”老螻問鱗良。
“我聽到有很多人,在正北方向,逐漸向這裏靠近。”
“我讓我的緋蛉去探查一下情況。”說罷,老螻施展出“喚噬醒”,將數隻緋蛉釋放出來,緋蛉從木屋窗口飛出,直向北方飛去。
“此時可不能有意外發生,”沐蕭對眾人說,“憫雀正全神貫注地施展冥想技,絕對不可以受到外部的強行幹擾,否則他會有性命之虞。”
“但願不會發生意外吧。”老螻說。
等了一會兒,憫雀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利用冥想技找到沒找到布穀意識的信號。正當眾人焦急地等待時,門一開兩名軍士從外麵進來。
“報告,有很多身穿棕色外套的人從東邊向咱們這個方向而來,不知道意欲何為。”一名軍士對小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