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譚國恒聳了聳肩,指著房間說道。 “可以進去聊會嗎?”
成嘉嘉點了點頭,她知道譚國恒這麼晚過來,一定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於是她搬來了凳子,兩人相對而坐。
“怎麼樣,剛才又做噩夢了嗎?”譚國恒斟酌了一會,終於開口道,“其實我是在外麵巡邏的時候聽見了叫聲,所以才敲門的。”
成嘉嘉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隻是一場夢,但腦子裏的人影一直揮之不去,剛才仿佛又出現在眼前,她感到極度不安。
算上下午的噩夢,一天之內已經出現兩次,這種情況在以前是很少見的,難道僅僅是由於自己的害怕嗎?
成嘉嘉她思考了一會,向譚國恒問道:“老實說,你相信第六感嗎?”
“不。”譚國恒堅定地搖頭,“我隻相信事實和有依據的判斷,任何事情的發生和出現都是有原因的,其中,感覺就可以歸於事實的範疇。”
“你認真想想,為什麼會有特別的感覺,是否自己從中經曆過什麼?還是說,你接觸到了相關的線索?”
成嘉嘉想了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呢?這麼晚過來的話,應該是有什麼發現了吧?”
譚國恒撇了撇嘴:“那倒是沒有,不過我卻注意到一處奇怪的地方。”
“是什麼……?”
譚國恒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走到了門邊,謹慎地朝走廊看了一眼。確認安全之後,他才回過身來。
“還記得我們開車下山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時車胎爆掉了呀,而且吊橋也被破壞了,這都是凶手的所為,有什麼奇怪的嗎?”
“沒錯,當時的確是這樣。”譚國恒頓了頓,續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凶案現場留下的是幾袋錢,這明顯就是自相矛盾的啊,如果凶手的目標是那些錢的話,為什麼要破壞下山的路?”
“這不就是作繭自縛嗎?對他有什麼好處?”
“那會不會是害怕我們拿了錢,然後故意將我們困在裏麵呢?”成嘉嘉若有所思地說道。
譚國恒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在殺人的時候就把錢藏起來了,絕對不會這麼張揚,而且相比之下,我們的車完全可以成為運輸工具,他為什麼也要破壞呢?”
“其實他完全可以威脅我們,利用他這一點來下山的啊。”
成嘉嘉點了點頭,她一開始也覺得哪裏不妥,現在經過他的提醒,終於想清楚了,凶手的行為的確是矛盾的,如果他真的隻是為了錢的話,完全不用這樣做,現在看來,事情的疑點變得越來越多了。
也許凶手一開始就想將他們困在這裏,至於是什麼目的,她倒是還沒想清楚。
“我們跟他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成嘉嘉想到之前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那麼肯定他是外人?”譚國恒忽然拋出了這個問題,成嘉嘉有點意料不到,她驚訝地看著前者。
“難……難道你懷疑凶手是一倩他們!?”
譚國勝沒有回答,表情卻越發莊重。
“不可能的!”成嘉嘉使勁擺著手, “這隻是一次普通的聚會,而且大家的感情那麼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我不相信……”
“嘉嘉,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譚國恒的語氣陡然變得陰沉,”現在大家都不是單純的大學生了,經過社會的浸泡,誰能保證自己不戴著麵具?”
“而且現在還涉及到錢的問題,依我想,案子恐怕不會這麼快結束……”
譚國恒說完了,她似乎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麵。但她還是不敢相信凶手是一倩他們,她理解他們的性格,殺人這種事情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再說了,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她想不到相應的依據。斟酌了片刻後,還是開口了。
“對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譚國恒眉毛揚了揚,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但很快,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我相信你,在我們幾個人之中,你是唯一一個作為本職的,你永遠不會懂得社會的競爭是多麼殘酷……”
說到這裏,譚國恒的目光飄向了窗外,似乎在回憶什麼,片刻後,他收回了飄遠的思緒。
“算了,反正你多注意點吧,他們幾個人可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說完之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等一下……”成嘉嘉還想要問些什麼,但譚國恒已經離開了,他又恢複那張冰冷的臉。
“已經太晚了,早點休息吧。”
隨著一陣沉重的關門聲,房間裏再次剩下成嘉嘉一個人,她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心情十分複雜。
從早上以來,所有的怪事再次在腦海中浮現,她蹙起了雙眉,無力辯解。難道這一切真的如國恒所說,不會那麼簡單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