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講到這,停頓了一下。好像後麵對我們也有所顧忌和隱瞞……
就在這時,一個老鄉在村路上邊跑邊喊著,手中還不停的揮舞著一根樹枝。“白家大少爺回來了……。”
何叔一聽是白家大兒子留學回來了,硬要拉著我們去看看熱鬧。
這時白家大院門口已經是水泄不通了,幾乎全村的人,甚至是鄰村的也來了。
大少爺白樹回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女人。他留學整整四年,回來的時候竟然討上了一個老婆,這讓白家老太太非常高興,見兒子的心反而不如見兒媳婦的心迫切。
這也難怪,白家是村裏的大戶,卻隻有大少爺這棵獨苗,開枝散葉想來早已是白家頂天的大事了。
這個漂亮的女人名叫楊水靈,人如其名長得清如水。李白老太非常喜歡這個兒媳婦,但她臉上並不顯山露水,畢竟是大戶人家的當家人,她曉得當有的矜持和威嚴。她要觀察觀察這個女人究竟適合不適合做她家的兒媳。
“白老太,你家白樹真是好福氣啊,娶了個又漂亮又孝順的老婆。”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的。
何叔和我們也看了一會,便又拉著我們走了。
“何叔,你這是去也匆匆,走也匆匆啊?”李剛開著何叔的玩笑。
“這事不對勁。”何叔有點察覺。
“哪裏不對勁了?”我們三個人對眼了一下。
“你們當時沒看見?村裏的‘高人’也在場!”
“爹,你說的可是……”
“正是,他看了一眼白家,搖搖頭走了。”
張詳和李剛倆被這爺倆弄得可是稀裏糊塗的。“你們再說誰?”
“他爹,別跟孩子說這些,小心嚇著他們!”何嬸一旁說著。
三個孩子走出房間,來到了院裏,“你看何叔都不告訴我們,我們就自己查吧!”
他們決定從白家的容媽那裏打探消息。
楊水靈是個聰慧的女人,每日裏除了給白老太請安,便安分守己地陪著白樹看書寫字。
漸漸地,過了些時日,白老太對於這個兒媳婦是越來越滿意,她想是時候安享晚年了。
幾天後,她將楊水靈叫了過來,婆媳倆坐在椅子上,一問一答地敘起了話。
“水靈呀,來了這些日子,可住得習慣?”
“習慣。”
“習慣就好,家在北方吧?”
“北平城。”
“北平城好呀!以前皇上住的地方,貴氣。不過看你不像北方人,倒是長得像我們南方的女人,水兒一樣。”白老太抿嘴笑,又歎口氣,“想白樹也給你說了,我們白家是大戶,可我膝下就白樹這一個兒子,早盼著他成親生子,可這小子倔得像驢,說是大丈夫學有所成,才能置家,攔也攔不住地就走了。
不過,現在你來了,我也就放心了。水靈呀,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今後,這個家就全指望你了,隻要你和白樹和和美美的,我到了地府也放心了。”
她說著拉過楊水靈的手,將一串沉甸甸的鑰匙塞到楊水靈手中,“這是咱家所有房門的鑰匙。”接著,又捏了顆蓮子放到楊水靈手中,意味深長地說,“明白我的意思?”
楊水靈嬌羞地點點頭。
白老太掩嘴樂起來,“明天讓容媽帶你轉轉,家裏的大大小小她都清楚。”
楊水靈扭臉望了望一旁的容媽,那是個老女人,穿戴利落,麵無表情,嘴上塗著猩紅的顏色。
她衝著她笑了笑,容媽卻依舊麵無表情,像具幹屍一般。
翌日,楊水靈早早就起來了,她給白老太請完安,便隨著容媽在宅子裏轉起來。白家的確很大,整個宅子是一套十的布局,若是沒人領著,外人恐怕早就轉了向了。
容媽帶著楊水靈轉了半天,她們去了庫房、花房、家丁和丫頭們住的地方,轉回來的時候,楊水靈突然叫住了容媽。
“容媽,我們好像還沒去西北角那套院子。”
容媽望著西北角,許久,才擠出一句話:“那個院子太髒了,沒什麼看的。”
“我不怕髒,容媽,你帶我去看看。”楊水靈邊說邊向西北走去。
容媽突然一把拉住楊水靈,冷冷地說:“那地方,少奶奶最好還是不要去。老太太已經在等您吃中飯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她說完,鬆開手,自個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