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座土城
長刀在第一刀手中根本就是生生砸過來的，他內力深厚，凶狠的摧毀敵人的防線。界魂灣險險避過他的第三刀，已落下風，而第一刀的攻勢卻越來越猛，刀鋒掠過之處，飛沙走石，像是爆炸一般。亦是讓唐淩根本無法近身。第一刀忽然大吼一聲：“去死吧。”長刀跟著身體如一道閃電般擊向界魂灣。
斬魄劍亦是一聲龍吟，勇敢來擋，又是震耳的一聲爆響，光芒忽的偏向一方，全部砸在了界魂灣胸口，界魂灣便“蹭蹭”連退十多步站不穩，第一刀仰頭一笑，欲要再補上一刀，而這一刀下去，就是要奪命。唐淩見勢，奮不顧身攻上，而殺紅了眼的第一刀，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逼退。現在那兩個人都摔在了自己跟前，馬上就會變成死人。
周圍一片漆黑，可是卻突然多起了許多兩點，那是火光，在離他們不遠的黑暗中，足有幾十個。這時一道火光如流星，迅速劃破夜空，朝著他們劃來，近了，方才發現，那是一把燃火的羽箭。羽箭對準的是第一刀。方才那三人打作一團竟都沒發現周圍動靜。
第一刀皺了皺眉，輕輕一動步子，便讓開那羽箭，羽箭插入地麵，很快熄滅。還沒等那三人做出反應，無數道燃火的羽箭便徑直射來。第一刀輕巧躲開，長刀揮舞幾下，便將近身的羽箭劈落。而界、唐二人亦是受到攻擊，奮力護身。而如此良機，還不得趕緊逃命。二人心照不宣，尋機脫身。
也不知那些放箭的是何人，一輪一輪羽箭連番上陣，且越發密集凶狠，似乎同時跟這三人都有仇一樣，誰也不放過。第一刀當真氣不打一處來，轉頭一看，界、唐二人竟不知何時不見了，頓時一股怒火湧上，到手的鴨子竟然還能長翅膀飛了，怎叫他不怒。他忽的一伸手，竟然生生抓住了一把羽箭，然後反手扔回去，羽箭竟是比來時更迅疾，下一刻，便聽一聲慘叫，黑暗中有人應聲倒下。
放箭的人似乎是愣了愣，但是立刻回敬，發起另一輪攻勢。第一刀手握刀柄，連連揮舞，將羽箭劈斷，斷箭卻都轉變方向，射向來時的地方，頃刻就聽數聲驚呼，那些不幸被自己的箭射死射傷的人立刻倒下一片。第一刀沒心思跟他們玩，趁著空隙，縱身一躍，隱進黑暗。
四周終於恢複平靜，火光也逐漸消失。多半天，就聽到黑暗中腳步聲，那些方才來曆不明的人慢慢走了出來，最前頭的三人，竟是賈成、龍上天和沙展。他們身後是數十名門下弟子，個個手中端著弓箭。他們身後，還留下了幾具屍體。
沙展忍不住吸了口氣，說：“什麼人，竟然功夫如此了得？”
其餘人亦是不知，他們尾隨界、唐二人，一路跟來，又看著他們與第一刀大打出手，本想等著雙方兩敗俱傷再來個漁翁得利，孰料到最後一個也沒撈到。不過，他們已經確定，先前在茅屋裏遇到的那兩個自稱田姓的家夥絕非什麼北方來的商隊護衛，並且從談話中，他們確信，其中一個還是朝廷正在通緝的要犯。前幾日那個穿白衣服的將軍也亮出了界魂灣的畫像，那麼那兩個人，定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撇開第一刀不說，龍上天道：“我們要不要告知其他同道？”
“不。”賈成肯定的說：“暫且不說。那兩人現在已經受傷了，我們這麼多人還抓不住他們嗎？”其實他心中暗藏鬼胎，他們都見識到了那兩個人的功夫，雖然敗於黑衣人手中，但對於他們來說也算得上高手，不過幸好他們受傷。況且，荊老二說了，界魂灣的身上藏著宮愁子的武功秘籍。這麼一個巨大的誘惑，他可是一直惦記著。
龍、沙二人似乎沒想那麼多，立刻答應了。
界魂灣將自己和唐淩的身體砸進門的時候，著實把老頭子嚇了一跳。白天還好好的，怎麼這時候都傷成這樣了呢？界魂灣“砰”的一聲將門緊閉，定了定神，對老頭兒說：“對不住啊前輩，打擾您了，借個地方。”
賣茶的老頭看看他，又看看哈著腰大喘氣的唐淩，也定了定神，說：“不礙事，上裏屋去。”
老頭幫二人包紮了傷口，也不問是怎麼傷的，興許他是見多了江湖上的打殺，過路他茶舍的武林人不少，還有多少次就在他家門口打起來。老頭鋪墊了兩張床鋪，說：“二位好好休息，老漢就不打擾啦。”
“多謝。”二人說。
屋裏滅了燈，可是兩人都沒睡意，唐淩依靠著牆坐著，多半天都沒動。界魂灣知曉他在想什麼，便說：“第一刀的話做不得數，放心吧。”
唐淩“恩”了聲，說：“總歸也不是第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