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裏,武大郎和鄆哥曾經一個推著燒餅車,一個挑著水果擔,在冷水港的大街小巷四處轉悠,感情也隨著歲月的延續增長。
後來,鄆哥忽然不見,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武大郎倒常常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開心日子,擔心鄆哥去遊手好閑,學壞變爛。
今天見到鄆哥皮鞋錚亮,襯衫雪白,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武大郎覺得自己的擔心實是多餘。
武大郎仍是布衣膠鞋,隻是外麵套了身工作服,顯得還算幹淨。
鄆哥看著武大郎說:“大郎哥真能堅持,這燒餅老賣不膩,你是不是賣發了呀,不想做做其它什麼?”
武大郎笑了,說:“我還能做什麼事?要文化沒文化,要本事沒本事,就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鄆哥說:“大郎哥就是太老實了,人太老實了思想就不太開放。現在這個社會開放到個什麼樣子了?大郎哥你怕是想不到的。我看呀,你這燒餅別賣了,和我一起做事吧。”
武大郎問:“有什麼事情我能做得了的?”
鄆哥就有點自豪,但聲音卻壓低了:“你知道的,我原來賣水果時就經常要泡泡網吧。有一天,我在網吧玩遊戲,無意間看到一個新聞,說是有些大城市有人私開偵探社,生意好得很。我琢磨了好幾天,調查了好幾天,覺得我們這冷水港也可以開一個。就偷偷地印了些名片發出去,沒想還真有生意。”
武大郎不解:“開了偵探社?你做了偵探?偵探不就是警察嗎?你幫警察破案?”
鄆哥見武大郎一知半解,就詳細地給武大郎上了一課。
鄆哥勸武大郎加入偵探社:“大郎哥,我現在要把偵探社做大做強,打算將偵探社分成三個部,一是家庭婚姻部,一是公司商業部,一是政府事務部,正缺人手呢。你來做家庭婚姻部的部長,這工作不難做的,說白了就是跟蹤別人,看他們做了些什麼事。”
武大郎不願跟蹤別人,以為打探別人隱私是不道德的事情,就對鄆哥說:“這些工作我怕是做不來的,我還是賣我的燒餅靠本些。”
鄆哥以為武大郎隻是不敢做部長負責,想了想,就又說:“你不做部長也行的,那麼,就做一個偵探吧。邊賣燒餅邊跟蹤,更加隱秘好辦事。”
武大郎聽到跟蹤二字就不太舒服,隻得直說了:“鄆哥,這事損人,也損自己陰德,我是絕不做的。我看你也別做的好,你不能尋點其它的事做嗎?”
鄆哥哈哈笑了:“我是不信神的,無所謂積陰德,我好不容易才上了路,能輕易放棄了?仍然挑了水果四處去叫賣?我才不幹。”
武大郎無話,鄆哥看說不動武大郎,也不再強迫,一個勁地要請武大郎去旁邊的麗麗魚館喝酒。
武大郎臉露難色,說:“鄆哥,我們這麼久沒見了,聚一聚也是該的,可我不能耽誤賣燒餅呀。我看你也吃兩個燒餅算了。進館子多貴呀。”
鄆哥拉了一會沒拉動,心想還是別耽誤武大郎賣燒餅為好,就不再拉,從皮包內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武大郎。
武大郎接過瞄了瞄,也沒看具體,將名片塞在褲袋裏。
鄆哥接了武大郎給他的兩個燒餅,發動了摩托走了,身後傳來摩托音響的嚎叫: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