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於上天的傑作,這是屬於人間的鬱都。
車隊放緩速度,逐漸駛向鬱都的城門。
連接城門,跨過鬱河的同樣是幾十條翠綠的石橋,仿佛所有與鬱都有關的都離不開這翠綠二字。
走到城牆之下,才發現,覆蓋城牆的是一種翠綠的藤蔓,鬱都之人稱之為鬱蔓。也不知鬱蔓的生命力有多強,如此之高的城牆之上也能活得如此有姿有色。
果不其然,進到鬱都,城中之人多種鬱蔓,鬱鬱蔥蔥,隨處可見。整個都城都被籠罩在鬱蔓的世界之中,也被籠罩在翠綠的世界之中。
鬱都之大,不可想象。
車隊在鬱都休整一天,沐易趁此機會到鬱都之中遊玩閑逛。隻可惜,鬱都這樣的大都城不是一個小小的青陽鎮可以比擬的。
一天下來,沐易所見的也隻不過是鬱都的冰山一角。
時光飛逝,一天時間眨眼而過,沐易等人無奈隻得返回車隊。於是,車隊就此起程,駛出鬱都,繼續行向未知的東方。
“傳說順著絕地大裂穀一直向東,就可以到達蒼天。”領隊的聲音又從前方飄來。
沐易也沒有注意領隊的話,一個人沉浸在這片廣闊的天地之中。
離開鬱都已經十多天了,車隊又經過了兩個鎮城,從那之後,車隊往北行駛了一段路,順著大裂穀的方向繼續往東駛去。
看著馳道一邊寬廣幽深的大裂穀,沐易又想起了他在裂穀之下的小木屋。然而,離家已有數萬裏之遙,小木屋也隻能想想罷了。
拋開思鄉的情緒,沐易的眼光重又投向馳道兩邊無盡的風景。
如此又過了十多天,車隊又到達了下一個都城,風都,也是姊州最東部與薄州交界的重都。
風都比之鬱都更顯滄桑,更顯金戈之氣。巨大的城牆之上滿是刀劍槍痕。
來到風都之時,領隊的馬車停了下來。不一會兒,領隊來到眾人馬車的前方高聲道:“給諸位添麻煩了,前方戰事吃緊,風都已經封城,所有通向薄州的馬車行人都不允許出城。所以,諸位的旅途隻能停在風都了,其餘多出的旅費稍後都將退還給各位。多有不便之處,望各位海涵。”
人群中一陣騷亂,沐易心中也是一沉。
接著,領隊繼續道:“奉勸諸位一句,如今不比平常時代,現今戰亂將起,諸位如果沒有急事,還是返回姊州西部為好。”
拿著返回的五十多枚赤金幣,沐易無奈隻得暫停在風都。
風都地處羊腸山北端,北臨絕地大裂穀,是姊州薄州北段通行的必經之地。羊腸山山高穀深,山勢崎嶇,橫亙姊州薄州中部,阻斷了兩州的通行。唯有最南部以及最北部才有通行之路。
而在最北部,絕地大裂穀阻斷了兩州的連接,所以絕地大裂穀與羊腸山之間的風都成了重中之都。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此次姊薄兩州開戰,風都立即走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成為了姊州抵抗薄州的最前沿之地。
沐易走在風都的大街之上,隨處可見身著戰甲的兵士一隊一隊的奔行,而街上的行人也是不多,相比鬱都摩肩接踵的行人,甚至相比青陽鎮的行人,風都也是大大不如。顯然戰爭的來臨,讓風都的人口大大減少。
如此逗留了幾天,沐易還是下定決心繼續向東前行。
通過風都的道路已經被封住,想要繼續東行,沐易隻得繞出城外,走向絕地大裂穀。
來到裂穀上方,沐易倒吸一口冷氣。隻見裂穀下方,雲霧繚繞,刀削的崖壁毫無攀援之處。不同於沐易小木屋所在的裂穀底部,雖然山路崎嶇,但人往來行走還是可以的,隻不過是有點不太方便罷了。
然而裂穀延伸到此地,已無行走的可能,深不見底的裂穀誰能知道通向何方,下去後又如何能夠上來。
如此看來,風都所在的位置絕對是重中之重。
於是沐易隻得返回,走向另一邊的羊腸山麓。
羊腸山橫亙在薄州與姊州的交界之處,山勢綿延數萬裏,山中溝壑深穀縱橫,參天密林遍地。如此山高林深,大隊人馬穿行絕無可能。因此一道羊腸山,阻斷了兩州的相互通行。
沐易孤身一人,順著羊腸山最北段的山麓,避開風都的巡邏兵士,投身茫茫群山之中,向著東方不可知之地行去。
群山莽莽,星野哀鳴,朔朔逆風呼嘯而過,蕩平一波黑濤。漫漫平野,金戈殺伐,卷起濤濤雲煙,直衝霄漢。哀鳴之音,隨風而起,鋪向浩浩鈞天。